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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磕頭請罪:“奴婢該死。”
武后披頭散髮地站在大殿中,怒聲道:“都半個月了,光臧怎麼還不回來?!!”
兩名穿著藍金袍子的道士走上前,戰戰兢兢地道:“稟天后,自從師尊去了縹緲閣之後,就全無訊息,我等也很著急。可是,卻找不到去縹緲閣的路。”
武后蛾眉微蹙,拭去耳邊的血跡,“第二張金符也快掉了吧?”
兩名道士俯首道:“因為下雨的緣故,快掉了。”
“很好。”武后冷冷地道:“金符掉了,你們的腦袋也一起掉。如果想活得長一些,就好好地保護好金符。”
兩名道士冷汗如雨,俯首道:“是。”
武后屏退了一眾宮人,讓他們去外殿守候,只留下了一名眉飛入鬢的男裝女官。
武后坐在銅鏡前,男裝女官走上前,跪在地上,用一方白絹擦去武后耳邊的血痕。她的動作輕柔如風,眼神心痛,彷彿這道傷口不是傷在武后的耳邊,而是傷在她的心口。
“婉兒,今夜只差一點兒,哀家就失去了眼睛。”武后道。
上官婉兒垂首道:“如果天后失去了眼睛,婉兒就把自己的眼睛剜給天后。”
武后笑了,“哀家如果失去了眼睛,你就是哀家的眼睛。”
上官婉兒道:“天后,國師的金符不是長久之計。依婉兒之見,天后的安全最重要,國師不在大明宮,則當以重金懸賞道行高深的玄門奇人入宮驅除惡鬼,將惡鬼滅之,殺之,除之。”
“惡鬼……滅之,殺之,除之……”武后嘆了一口氣,也許是燭火折射出的光芒太過溫柔,她冰冷無情的黑色瞳仁中竟流露出一抹惋傷,“即使化作了惡鬼,她也還是哀家的同胞姐姐啊。”
上官婉兒道:“可是,韓國夫人充滿怨戾之氣,要置您於死地。依婉兒之見,應當誅之。”
武后抬頭望向窗外的血月,道:“即使要誅殺,也需國師動手。有些事情,哀家不想傳出大明宮。”
上官婉兒垂首道:“明日一早,婉兒就去縹緲閣,找尋國師。”
夜空中繁星點點,浮雲變幻萬千。
武后望著夜空,道:“看天象,明天會是一個大晴天,適合打馬球。”
“?”上官婉兒不明白武后的意思。
武后道:“明天,你去縹緲閣召白龍入宮打馬球。”
“天后,依婉兒之見,當務之急,找尋國師比打馬球更重要。”
“婉兒,你雖然冰雪聰明,但卻太忠直,容易輕信他人。白龍善詭,她的話哪有一句是真的?她如果存心隱瞞,你從她的口中掏不出光臧的真正去向。所以,哀家來問她。”武后神色莫測,冷笑道:“而且,這件事情,比起光臧,哀家更需要她。”
“是。”上官婉兒垂首道。
西市。縹緲閣。
陽光明媚,春風和煦。元曜坐在櫃檯後面數銅板。今天發月錢,不知道是因為白姬戴著彌勒佛面具遮擋了視線,還是因為白姬心中憂焚,心不在焉,她少給了元曜八枚開元通寶。元曜想去找白姬討要少給的月錢,但是白姬最近心情不好,暴躁易怒,他不太敢去。
事實證明,元曜不去打擾白姬是對的。
離奴跑進裡間,道:“主人,這個月你少給了離奴五文錢。”
白姬從堆積如山的古卷後面抬起了頭,彌勒佛面具笑臉燦爛,面具下的眼神卻寒如刀鋒。
一陣風吹來,離奴不寒而慄,貓毛倒豎。
一盞茶時間之後,黑貓被一根粗繩吊在了後院的緋桃樹下,它淚流滿面,“嗚嗚,主人,離奴錯了,離奴再也不敢要月錢了……”
元曜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決定沉默是金,就當花八文錢買一條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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