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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回首一剎,笑容如同奪目的梅花,盛放在寂靜的黑夜裡,一朵一朵盛開,一片一片落下。
“窩窩,我會用鰲拜的頭,做你的聘禮的。”
留下這句話,他策馬而去,徒留窩窩瞪大眼睛站在他身後,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失了魂一樣,直到他不再回頭,快馬加鞭消失在她的視野盡頭,她才猛然回過神來,拔腿就跑,追著茅十八遠去的身影,一邊跑,一邊喊:“你別蠢啊!我騙你的!我騙你的!”
窩窩這個人,是最會說謊的。
而她一旦說謊,就會用無數無數的謊言來圓謊,把一個謊言圓到無懈可擊。
她從來都不會承認自己說了謊。
“我騙你的!我騙你的!”窩窩一邊跑,一邊拼命吼著,然後,腮邊不知何時,便掛上了淚珠。
“啊喲!”瘋狂奔跑的窩窩與一個身影撞在一起,兩人同時踉蹌著往後一倒,摔在地上。
“哪個王八羔子?……啊,小寶!”那人剛想破口大罵,聲音卻猛然變得驚喜。
窩窩邊擦眼淚邊看去,卻已經被一個溫暖的懷抱擁住,韋春花高興的直掉眼淚:“小寶你個死孩子,怎麼隨便跟人跑呢你!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那誰私奔呢!”
窩窩忍了半晌,突然哇的一聲哭出來:“誰說的!什麼叫還以為,分明就是私奔!”
“你丫魔障了啊!”韋春花把窩窩拉開,然後一巴掌抽過去,兇殘的說,“娘擔心的睡都睡不安慰,你倒好,還真想跟那誰私奔?等等……你哭什麼?啊啊啊啊!你該不會是已經被那個男人給……然後心裡轉著什麼從一而終的念頭吧?”
窩窩哭著擦淚:“娘,你的想象力太豐富了……”
“那你哭什麼?”韋春花抹乾眼淚,又重新成了麗春院的一朵霸王花,神聖不可侵犯,要侵犯請付錢先……
“我,我……我認錯了,我不想騙他,我不想他去送死!”窩窩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抽抽噎噎的把一切原委告訴了韋春花。
韋春花安靜的聽著,娘倆個坐在草叢間,肩並肩,背後薰衣草開著,一大片一大片的紫色蔓延開來,在風中搖搖搖曳。
說起,她想讓十八哥娶春花媽。
說起,她與他同患難,不離不棄。
說起,她最後騙了他,結果他絕塵而去,欲取鰲拜項上人頭來做聘禮。
聽完,春花媽笑了。
一邊笑,一邊掀翻窩窩,手抓腳踹,狂揍一頓。揍完,怒指,罵道:“你這小笨蛋,難道不記得了?娘最討厭的就是四十歲以下的男人了!”
窩窩捂著被打成豬頭的臉,風中石化……
“只有那些有韻味,眼神憂鬱而深遠的男人,才是孃的摯愛啊摯愛!”韋春花深沉遠目,“那些年輕人毛毛糙糙的,看到娘就想到床,哪裡像那些有內涵的年長男子,能夠陪著娘看星星看月亮談人生理想。”
簡單來說,就是她不喜歡正太攻,獨寵大叔受。
窩窩下巴落到地上,看著手帕掩面,做女王笑狀的春花媽……
“所以,你不要辜負他。”笑完,春花媽將一隻手放在窩窩頭上,溫柔的撫摸著,“如果你不在乎他,你就不會為他哭。他若不在乎你,就不會為你豁出命去。”
“什麼啊,肉麻!”窩窩的臉刷的一下紅了,“我們才認識一個晚上!”
“哼哼,那又怎麼樣?”春花媽冷笑一聲,“我認識了十年的恩客,到頭來還是恩客。從來就沒說過要娶我……”
聲音一緩,春花媽眼中蕩過一絲懷念:“而有一個人,我們認識也不過幾日,每每相見,總是行色匆匆,只能一個回眸一抹微笑……卻足夠了。我以前也以為我們是不可能有這種感情的,因為我和他……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