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第1/3 頁)

林月野嫌天冷，就沒有叫他們學武，而是讓穆蕖拿過一本書，教他們念詩。

&ldo;林沐哥哥，你識字嗎？&rdo;

林月野：&ldo;……&rdo;你們是不是就覺得我是個只會耍槍弄棒的武夫？

穆蕖坐在他旁邊沖其他孩子道：&ldo;都別說話，好好聽林沐哥哥講。&rdo;

林月野笑著看她一眼，然後教他們唸了一首杜甫的《絕句》：

江碧鳥逾白，

山青花欲燃。

今春看又過，

何日是歸年？

孩子們咿咿呀呀搖頭晃腦地背詩，在一片混亂的聲音中，林月野發現穆蕖的眼神越來越低垂，有了些傷心的表情。

林月野不動聲色地靠近她，然後她將小腦袋耷在了他的臂彎裡。

林月野問：&ldo;是不是想起了什麼？&rdo;

穆蕖點了點頭：&ldo;想起我姐姐了。我已經很長很長時間沒有見過她了。&rdo;

林月野裝作疑惑的樣子道：&ldo;你姐姐到哪裡去了？&rdo;

她沉默了一下，然後說：&ldo;我不知道。她走的時候我才四五歲，也沒有和我告別。&rdo;

&ldo;那你父母呢？&rdo;

&ldo;父親是和姐姐一起走的，母親和哥哥……在戰爭中走失了。&rdo;

她說的戰爭應該是指五年前的那場金人南侵。

林月野道：&ldo;好孩子，別想了。雖然你見不到親人了，但是他們一定也在某個地方掛念著你。也許你以後還會再見到他們的。&rdo;

穆蕖抬起頭：&ldo;真的？&rdo;

林月野肯定道：&ldo;真的，不騙你。&rdo;

走出大雜院，天又陰得沉了，那雪洋洋灑灑地落下來，綿綿不絕。

林月野四處看了看，自語道：&ldo;如此好雪，若不找個酒樓喝盅酒賞雪，當真是辜負了。&rdo;

於是他僱了匹馬，一刻鐘後，出現在了彤雲樓的大堂裡。

這裡依然繁華笙歌，歡笑不絕，他粗略掃視兩眼，看到了隱蔽的西南角那個纖麗的身影。

立刻就有裊娜的女子過來招呼他，兩隻手搭在他肩膀上，柔媚道：&ldo;公子是初次來我們這兒吧？&rdo;

林月野微微一笑：&ldo;叫你們這兒的穆雨姑娘過來。&rdo;

女子一愣，隨即道：&ldo;公子，穆雨姑娘被別的客人叫去了……不如讓奴家……&rdo;

林月野道：&ldo;是嗎？那邊那個正在敬酒的是誰？你叫她來。&rdo;

女子見他一直盯著西南角穆雨所在的地方，咬了咬嘴唇，不甘心地朝西南角走去。

不一會兒，穆雨過來了，看見他，眸色一閃，神色倒是一如既往的嫵媚動人：&ldo;公子今兒怎麼有興致來我們這兒啊？&rdo;

林月野笑道：&ldo;還能為什麼，想念穆雨姑娘的箜篌了唄。&rdo;

穆雨走近一步，將手放在他的胸口，輕輕繞了兩圈：&ldo;奴家的箜篌在房裡，不如……公子跟奴家到樓上，奴家好好伺候伺候公子？&rdo;

林月野亦笑：&ldo;如此求之不得。&rdo;

穆雨的閨房很是素淨，不像其他風塵女子那般裝扮得銜花帶柳。窗下擺著一個琴桌，上面一把古琴，對窗的牆上掛著一幅山水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