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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整了整發髻,理了理衣袍,心情頓感舒暢,從矮垣後面站直身子,不經意地抬眼,幡然醒悟,這兩個女子之前在看什麼——
矮垣的那邊,是白琉璃搭砌的八角亭,亭內中空,分佈八柱,上下簷角參差錯落。而此時,亭中正直直跪著一個戴鬼面具的……男子。
即使只看到側面,我仍認出了這個鬼面具……他是跳祈福舞的祭司?!
他雙手合十,身子伸展,完全匍匐於地,十分虔誠。這個祈拜的姿勢,還真有點眼熟啊,只是似乎角度有所不同……
當他結束一系列的動作之後,緩緩站起了身子,然後側身,面朝我。
“你似乎已經看了很久。”他的聲音沁寒,但是不同於殷的冷情,而是如同山澗流水,清揚悅耳。
我無語,剛才看的人不是我好不好……
他慢慢摘下了面具,驟然間,我只想——尖叫!
美,直接訴諸於感官,人類往往能用智力的分析來形容對美的感受,但是展現在我眼前的面容,讓我絕望地發現,任何理論上的辯白都是毫無意義的——他的美,脆弱得不真實,似乎承受不住凡塵的洗滌……這究竟是不是人類啊?!
我痴迷地看著他,他細長的美眸掃過來,之後,表情怔愣——
雜亂的腳步聲打破了靜謐的魔咒,一群人正疾步朝這方向而來。
完全基於做賊心虛的條件反射,我大驚失色,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鼠竄著逃離作案現場,恍惚間,似乎聽到他急急喊了什麼,兩個字的——
我由衷地希望,不要是“救命”二字……
52祈福拜月綺惑紛擾2
我停在後殿的角落;抹去額面的薄汗,調整紊亂的呼吸,不經意間瞄到一個高瘦微駝的身影從園外進來——竟然是宗政綺,她不會也跑去偷看男子拜月吧?!至從夜闖申屠府之後;我就確定她是中蠱了,只是始終想不出她這樣一個書呆子能有何用……
我若無其事走進大殿,意外地發現墨臺母女已坐回席。墨臺遙神情輕鬆,不復之前的如履薄冰般凝重。
“不是叫你別亂跑動嗎?不過算了,皇太君對你的印象不壞,先前……可能是我多慮了。”墨臺遙沒頭沒腦地說道。
“這裡太悶,我出去透透氣。”我隨口說道。心下琢磨;原來墨臺遙是被皇太君召去了——可皇太君不是在前面的主殿“泰乾殿”與皇帝、親王及頭品大員一同享用聖宴麼,哪兒來的對我的印象呢?
泰乾殿;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畢竟那是跟皇帝一起吃飯,所謂的御賜聖宴。我是不知道親王與後宮君侍如何行禮,但教我宮廷禮儀的嬤嬤說過,外臣與君共宴,須行六肅禮,也就是“三拜九叩”,請一個安,磕三個頭,連著請三個安,磕九個頭——好在這份活罪,不是誰都有資格遭受的,至少輪不到我。
這時,殿內驟然安靜了下來,就見殿外進來幾名執事幽娘,拖著長腔朗聲道:“聖上宣恩騎尉宗政綺於泰乾殿見駕。”
宗政綺低著頭從人堆裡慢慢走了出來,對著執事幽娘行禮,然後跟在她們身後,往主殿行去。又上了幾道菜,那幾位執事幽娘再次進殿,哄聲唱喏:“聖上有旨,宣墨臺郡侯攜親眷見駕。”
我極力忍住皺眉的衝動,墨臺府今天就來了墨臺母女與我三人,這“親眷”莫非還包括我?!
我偷瞄向墨臺遙,正好對上她若有所思的眼眸,她安撫地對我笑道:“別擔心,一切有我。”這個笑其實很勉強,墨臺遙的面容肅然,令我忐忑難安。
三人跟著執事幽娘進入泰乾殿,我以餘光掃了一圈,殿中眾人一字排開,分為兩列,至東往西相向而坐,席中有女有男——在座的不是皇帝的親戚,就是官拜極品的大臣,粗略算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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