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頁(第1/3 頁)
而事實上,隨著從房裡再伸出來第二隻腳,慢慢現出裡麵人的整個身形來,白朝已忍不住出聲:
&ldo;鍾、鍾隊長!&rdo;
鍾益卻不再是數日前她在谷口見到的模樣,他顯然已被感染,臉上已全然潰爛,面板龜裂現出血絲,眼珠子已開始透出血紅,眼瞳還沒有突出,頭髮眉毛也還沒掉,嘴裡牙齒仍好好的,尚未變成獠牙,但行動已不像正常人想快便快想慢便慢,已變得緩慢僵硬,像機械般均速走出休息室。
他一搖一擺地站定在休息室前,往側邊一看,就看到有些結目瞠舌盯著他看的白朝。
他慢慢露出苦笑:&ldo;拜……&rdo;
他想叫白姑娘,但努力了半天,舌頭也不聽他使喚,出口的音不準,後面的兩個字也半晌沒能發出音來。
白朝想到趙鳴歌剛跟她說過的,那個被不小心感染到最後自我了結的醫護人員,她問:
&ldo;你還沒完全被活屍化?&rdo;
鍾益說話說得艱難,只點了點頭。
像是也同樣想起那個醫護人員,他逐又努力發出聲音來,有許多話他得留下,但努力了半天,他還是未能說出話來,他快急瘋了。
意識到他的焦急,又看到他總要說話卻說不出來的樣子,白朝趕緊四下張望。
她記得剛才有見到筆,在哪兒?在哪兒呢!
最後在書架邊上的桌面看到紙筆,她快速取來把鋼筆和小本子交到鍾益手中:
&ldo;說不出來就別說了!寫,你能寫麼?&rdo;
鍾益明白了,他試著握筆,雖然手指僵硬,但握著沒問題,再費勁地掀開本子,他開始寫,發現雖寫得極為緩慢,一筆一劃像雕刻般費老勁,但總算能寫,他高興極了,泛著血紅的眼透著笑,僵硬地沖她點下頭。
白朝鬆了口氣:&ldo;那就好,你想說什麼都寫下來。&rdo;
鍾益又艱難地點了下頭,後慢慢移步到桌前坐下,他努力地在本子上寫起字來。
……
我在峭壁下被活屍抓傷,沒死,但被感染了。
在峭壁下那一片沙土地上,我看到了搜尋隊的所有兄弟,雖然知道不可能,但那感覺太真實,我不知道我是不是在做夢?
倘若不是,那又是為什麼?
我知道我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那個地方,我得繼續往前,找到兄弟們被感染的病毒源頭,但我沒能跑出活屍的包圍圈,我絕望極了。
最後一刻倒下時,我的意識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人,那個人不怕活屍,活屍好像還都避著他,我認不出是誰,只知道是個男人。
再醒來時,我已經躺在那間休息室裡,我從床上爬坐起來,無意間從鏡子中看到我現在的模樣,我被嚇壞了,也更絕望。
我已經活不成,我知道。
那個男人把我從包圍圈裡救到了這裡,讓我沒讓活屍當場殺了,而是被感染成了這副模樣。
我寧願死了,被活屍在峭壁下當場被殺了!
突然聽到門把轉動的聲音,我還有意識,知道是外面來了人,我不知道是敵是友,但我已經是這副模樣,也就沒什麼可怕的了。
幸好出來時是你,白姑娘,見到你,我很高興,真的很高興!
我想問問你,鳴歌呢?你有沒有見到他?
……
寫到這裡,鍾益抬頭看了眼白朝,她向他點頭:
&ldo;看到了……&rdo;
可後來的話,她再說不出口。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