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遞給他什麼,他接過來,有一陣子沒開口。
過了一會兒他又自以為小聲地說:“你們殿下腳底下也得看看,他看不見,萬一扎到腳就完了。”
“害怕什麼?”
“好吧,那我去。”
“……”
徐流深面前吹過一陣風,皂角味道清香,站在他面前的人說話像是在哄人:“殿下,你能抬一下腳嗎?”
屋簷下在化雪,雪水順著瓦片傾斜弧度下落,滴滴答答。
徐流深突然有個模糊的念頭,但很快,那念頭風中蒲柳一般沒了下去,連帶著他唇角也寡淡地回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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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的存在感時有時無。
藥膳似乎換了,入口的東西苦裡混了點什麼,去芯的蓮子?或者棗兒?或者什麼別的。徐流深感受到微妙的異狀,診脈的太醫換了人,落在他脈搏上的手溫度偏高,輕柔如一片羽毛。
徐流深反手扣住了對方手腕。
“殿下?”
另一道聲音響起。
站在一邊出聲的太醫冷汗涔涔,談善緩之又緩地呼吸,隨後扣住他的手鬆開,世子爺收回手,懶懨:“無事。”
差一點。
談善足足三天沒敢再跟徐流深有肢體接觸。
他老老實實唸了一天奏摺,唸完跟著其餘兩個待詔一塊兒準備回偏殿。迎上來的大太監吉祥苦笑一聲,尖著嗓子說:“大人留步,殿下請您一道用膳。”
談善哽住。
他坐立難安地陪著吃晚膳,不敢多說一句話,徐流深擱了銀箸,倒是笑了,和善地問:“不合胃口?”
這頓飯吃出狼入虎口的奇異感受,鴻門宴不過如此,談善打起十二分精神:“……沒有。”
“本宮想起一件事。”
徐流深沒看他,他近日能看清一點模糊的光,時而能看見時而不能,見什麼都霧裡看花水中撈月,光源在黑暗中漸近又漸遠。他走了會兒神,伸手,又收回。
“你同本宮說了什麼,本宮讓你去自省?”他漫不經心道,“本宮記不清了。”
“逝者已逝。”談善捏緊筷子,一個字一個字往外憋:“殿下節哀。”
宮人大氣不敢喘,將頭深深埋下去,恨不得整個消失在這劍拔弩張的氛圍裡。
“哦?”
徐流深笑了。
他笑起來真是……一花開盡百花殺。
談善看愣了,訕訕地低頭,不敢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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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獸香爐中的沉香也換了,另一種香料成分裡多了一味中藥。夜裡上榻前有宮人給徐流深換眼上布帛,徐流深手指在眼眶邊壓過一圈,視覺朦朧中殿內多出一盞晃動的,不甚明晰的燭燈。他能看清的時間和範圍都有限,但那盞燭燈太亮了,亮得他抬手遮了遮一片漆黑的眼睛。
“為什麼有燭燈?”
世子爺神情莫測地問。
宮人不明所以,但仍道:“殿內成日這麼黑也不好,殿下的眼睛正在變好。萬一看得清了,保不準摔個大跟頭。”
徐流深屈膝坐在床邊,靜默半刻,忽問:“誰說的。”
太監匆匆叩門時談善剛睡下, 冬夜寒冷,滴水成冰。他聽見敲門聲掀開棉被下床開門,門外站著一個年輕的小太監, 面龐白淨, 唇紅齒白。
“大人。”吉祥提著燈籠恭恭敬敬地說, “殿下請您過去一趟。”
談善隨便套了外衣, 亂七八糟地給衣帶打結:“殿下不舒服?”
吉祥帶著他穿過幽長走道,夜半無人時整座王宮太像墳墓, 幽紅的燈籠照亮硃紅廊木,猶如引路冥燈。
“殿下頭痛。”
吉祥換了隻手拿燈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