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8(第1/2 頁)
有各的才藝。有的容貌頂尖,有的溫柔小意。
姜王並不是沉湎美色的帝王,這些千嬌百媚的人得不到寵愛,便枯萎在宮牆中。
得到了帝王寵愛也不見得是好事。
王楊採需得花些功夫才能記起那個女子,但他仍然搖頭道:“奴才也記不清了。”
徐流深於是不再問。
他長到如今,只問過兩次,一次是對“母親”這個詞有概念的時候,另一次是現在。王楊採聽見自己心中的嘆息,放低聲音道:“王上不希望您如此。”
簷角宮鈴撞擊作響。
徐琮猙希望王朝未來的主人強大,冷血,薄情,沒有軟肋。徐流深按照他的要求長到十八歲,成為一個合格的繼承人。
他不問為什麼人人都有母妃他沒有,不問為什麼人人都有朋友他沒有,也不問為什麼人人可以放紙鳶他不能。
他課業繁重也覺得難以忍受,在漆黑一片的禁閉室中也覺得害怕。他想讓人來給他開門,可週遭靜得可怕,沒有活人的聲音;他餓得吃掉一小截桌腿,很多烏鴉在外面盤桓;他第一次殺人時也做噩夢,噴湧而下的血濺滿全身,洗也洗不乾淨。他一直在溺水,永遠睡不著,蜷縮在床榻一角睜眼到天明。
小孩不知道。
他漸漸不愛說話,一聲不吭承受徐琮猙剖開他筋骨的刀,攤開模糊血肉,露出森森白骨,再用常人難以想象的速度自愈。
徐流深露出厭倦的表情:“本宮知道該怎麼做。”
他和姜王的分歧不在於和親或是打仗,這場仗一定會打,只是以什麼藉口。
姜朝缺一個打仗的藉口。
他應該讓徐韶娩服毒,嫁過去後死在西戎邊陲,借公主之死開戰,一舉北上。
最是無情帝王家。
刺骨寒意從腳底升起,王楊採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訥訥不語,終是道:“殿下與六公主,原也沒有什麼情分。”
徐流深站定,遠處元寧殿淹沒濃重夜幕中。他看了看,答非所問:“是麼。”
整座姜王宮密不透風,叫他也覺得透不過氣了。但從來如此,他很難說清自己為什麼在和親一事上固執,彷彿退讓就會失去很寶貴的東西一樣。
是了,他和宣敏,真要說也沒有什麼情分。
王楊採默然,陪著他在黑暗處站了許久。
直到一串凌亂腳步聲傳來,打破寂靜——
“不好了,公主不見了!”
“紫宸殿呢?”
“沒有!”
“皇太后那裡?”
“沒有……”
“還不快滾去找,想驚動王上和世子嗎!”
“……”
“大膽!”王楊採攔住一個行色匆匆的小太監,斥道:“看看你面前是什麼人,也敢衝撞!”
小太監“撲通”一聲跪下,在地上磕頭:“世子恕罪,世子恕罪,小的不是故意的……”
“公主如何了,你且說。”王楊採道,“從實道來。”
六公主不見了。
宮中亂了套。
談善知道這件事的時候正在湖邊上吹風,他吃得多有點不消化——好吧也不是,就是睡不著。
他腦子裡一刻不停在想徐流深到底是怎麼死的,鰲衝?看起來不像。有個很悖論的點在於鬼告訴他自己死於太師鰲衝之手,而鰲衝如今成了並肩王。
這對父子對鰲衝的態度也很有意思,徐琮猙給他地位權勢是為了安撫當年隨他穩固江山的眾多將士,但並肩王這樣的名號明升暗貶,架空了鰲衝所有實權。自古帝王枕畔不容他人安睡,證明他早對鰲衝有所忌憚。
十一跟著他,暗處可能還有隱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