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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下了小雨,雨水裡混著小雪,淅淅瀝瀝。
這種小事不值當世子爺露面,他自個兒坐在馬車裡生悶氣。談善和黎春來一人撐了把傘往牢獄門口走,二人相對無言。
黎春來嗓子幹,像是有許多話要說,在口中打了個轉,只是低聲:“我有一個弟弟,希望他過得好。”
談善說:“他過得挺好,宮裡也沒有很無聊。”
黎春來:“那便好。”
“夜裡冷,多蓋一床被子。”他握緊了傘柄,繼續說,“半夜也沒有人一直幫他蓋被子,往後請他照顧好自己。”
談善輕輕地說:“好。”
他們一道走了小小一段路,黎春來最後說:“我只有一個弟弟,他要是不高興了,刀山火海也該闖一闖。”
“沒有那麼誇張。”談善微末地笑了一下,說,“聽聞黎大人明年要科考,祝大人金榜題名,一朝風光。”
黎春來低“嗯”了聲:“會的。”
幾句話的功夫到了牢門口,陰溼冷氣撲面而來。面上落了冰涼雨絲,談善問:“思梨花說的是實話嗎?”
黎春來道:“九分真。”
談善:“鰲府上下確實與西戎有勾結?”
“恐怕是。”黎春來神情複雜,“不管有沒有,這一仗總是要打的,前朝歷練足夠,姜王總會將世子送去戰場。”
“既然知道九分真,為什麼還來見他。”
黎春來說:“他有一方帕子落在我手中,總該送他最後一程。”
鰲家根基深厚,他們都明白區區一個五石散撬不動。思梨花活著一日對鰲衝來說就是巨大隱患,死了才清淨。
談善依舊歪頭看他。
黎春來笑了,他雖是庶子,卻十幾歲就才情出眾,名滿京城。他知道談善在想什麼,於是說:“這世間遇到一個喜歡的人不容易,我從前總覺得時間還多,其實不是。”
他沒有能力為思梨花贖身,也沒有辦法不顧黎府生養之恩接一個戲子回家。他頂上有黎侍中的殷切期望,中間有殺親之仇,往下有一腔為社稷百姓的抱負宏圖。
情愛於是排在很遠。
他只能讓思梨花的日子好過些,卻沒有辦法救他。
“我沒有辦法,世子卻有。”黎春來抖了抖傘面,最後說,“他和我不一樣。”
談善目送他走進黑漆漆的牢獄門中,他彎下了身體,面頰上的水跡蜿蜒落下。
哎。
談善往回走,心裡想宮中廚子燉得豬蹄膀,煨得爛爛的,入口即化。因為他吃得太多又不喜歡剋制,徐流深說著不讓他吃,還是叫人做了。
馬車簾掀開的時候徐流深仍然不很高興,談善拉了拉他衣袖:“我有事要跟你說。”
他把全身上下所有的口袋掏出來,袖子裡落出一根細細長長的木簪,不貴重,但精細,是從那個潑水到他身上的姑娘家裡買到的。但天下奇珍什麼徐流深沒見過,談善驟然有種想用一文錢提親的赧然,過了半天還是鼓起勇氣,遞給徐流深。
徐流深目光落在掌心,一動未動。他又去看談善,談善耳朵有點紅,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他伸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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