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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不會像從前那樣笑她。
願望,和風箏一樣,懷樂去放風箏就是為了可以許願。
那時候他說的。
他不需要懷樂為他求神拜佛。
不需要就不需要吧,懷樂想,神靈總是靈驗的,看啊,她的願望實現了呀,漂亮質子成為皇帝了,誰都不能欺負他了。
傅忱知道還需要再哄哄她,他這次學聰明瞭,話賣可憐博她的同情動容。
&ldo;早在西律的時候,便聽到很多外來的客商說過汴梁的元正日,市街最是繁榮,是鄰邦藩國遠遠不能比過的。&rdo;
他說起以前的事情,接下來就是翻出他的身世了。
&ldo;我來汴梁許多年了,被困深宮,元正日好時,會得一晚長壽麵吃,夜裡躺了下來,隔著窗也能聽到外頭的喧囂和歡鬧,我就暗暗發誓,將來一定要去瞧瞧。&rdo;
&ldo;之前是一直沒有機會去,如今可以去了&rdo;
&ldo;卻沒有人願意陪我去。&rdo;
傅忱臉色的笑容是變換的,他慣能做戲,起先說到汴梁的解釋繁華,他很嚮往,但說到來了汴梁,臉上又是艷羨,最後這句話,神情落寞可憐。
傅忱在心裡暗笑,他的樂兒最是心軟,她果然是動容的。
她捨不得他。
只需要再加把勁,傅忱知道他自己很卑鄙,但兵不厭詐。
&ldo;罷了,時辰不早了,樂兒快些睡吧。&rdo;
懷樂的頭髮,他也已經把她擦乾淨了,他的動作特別的輕柔。
臨了的時候還給她揉了揉太陽穴。
他突然就對懷樂很好,這種好,讓懷樂誠惶誠恐。
他鬆開懷樂的手,驟然抽去,懷樂掌心的溫熱忽然被剝離,她有一瞬間的不適應,下意識去看傅忱抽走的那隻手。
看到了他無意捲起時露出來的紗布,還有他為了找帕子給她揉腿時磕到的傷,已經青紫了一塊,就在手背的關節。
&ldo;我知道我想要樂兒陪我去的這個要求很無理取鬧,元正年夜,街上的人很多很多,每一個人都有人陪,我不想形單影隻。&rdo;
&ldo;便想要樂兒陪,陪我的這個人,除了樂兒誰我都不想要。&rdo;
&ldo;是不是很無理取鬧。&rdo;
因為紅燈籠在西律是吉祥之物,男女許願時要點燃紅燈籠,逢年過節要燃紅燈籠,遊子歸家需要燃紅燈籠,舉子中進士光宗耀祖要燃紅燈籠,做什麼都要紅燈籠。
傅忱從前不信,他什麼都不信。
可是懷樂走了以後,他什麼都信了。
其實他不是信鬼神也不是信別的,只是希望這些虛無縹緲的地方。
能夠存放他那顆愛上樑懷樂後患得患失,敏感易怒,無處安放的心。
因為梁懷樂,他才願意去相信。
汴梁的長街都是紅燈籠,牽著懷樂的手去走一走,他和他的樂兒肯定會被保佑的。
傅忱強顏歡笑,纖長的睫毛在抖。
&ldo;沒事。&rdo;
&ldo;不去也沒事。&rdo;
&ldo;樂兒不想去,我不應該逼著你去,外頭下過雨,處處都還是涼的,我們就在這裡也很好。&rdo;
他替懷樂掩了掩被褥。
&ldo;睡吧。&rdo;
懷樂閉上眼,卻沒有很安靜,內心忽然被刺了,懷樂是不是太狠心了?
她這樣做,是不是不太好?
懷樂很能體會孤單的感覺,她知道落單時,看到每一個人都有人陪時,心裡的難過和苦澀與多麼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