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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衫從進屋就注意到他屋內各式各樣卻擺放整齊的藥具,鳳遙山又是最好的採藥之地。
柳青涯笑了笑:“在下修的是醫道,如同銀公子的仙道,為已也為人。”
銀衫沉默了片刻,突然道:“銀衫,我叫銀衫,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語氣帶了些懇求的意味,柳青涯看向他,似乎有些不解。
稱呼是一種肯定,柳青涯不善與人親近,唯一有過的,也不過是遠在十二年前的越雲歡,可看到銀衫眼裡的堅持,不忍拒絕他的好意,再者,他也不是計較這些之人,片刻之後,柳青涯順從道:“銀衫。”
一開口,兩人都覺得輕鬆不少。不知道為什麼,銀衫雖然看起來冷漠,但他的目光和說話的語氣讓柳青涯覺得莫名熟悉,甚至生出些親切感,或許因為關注,才會在意。
銀衫滿意地收回執著的目光,柳青涯走到他身邊,與他並肩而立。
“你與聶公子此次來鳳遙山,真的只是為武林盟之事?”柳青涯並非質問,他只怕對方另有要事,只是礙於某些原因不便言明,銀衫猶豫了片刻,找了個不真不假的理由:“聶潯接受過你的幫助,得知妖毒之事,順道拜訪。”
“聶公子?”柳青涯微訝,繼而笑道:“當年遊走江湖,不過憑心救人,舉手之勞,聶公子已為修仙之人,難為他有此心意。”
江湖人稱柳青涯為神醫,並不僅僅是對他醫術的肯定,最重要的是他有一顆善良博愛的心,可這擁有大愛之人,卻好像不太懂照顧自己,銀衫看著對方略顯蒼白的臉色,一時難喻,柳青涯見他沉默,也並未在意,猶自轉過目光,看向山中的美景。
銀衫盯著柳青涯的側臉,心境慢慢變得平和,好像在這人身邊,萬事萬物都將淪為背景,只為襯托他的寧靜。良久,銀衫開口:“捨不得?”嗓音帶了罕見的溫柔。
柳青涯搖了搖頭,道:“萬物不過隨心,人在哪裡,景就在哪裡,與我而言並未有所不同,只是心有所繫,難免掛懷。”他轉頭看向身旁之人,“銀衫應能有所體會,雖是初識,但我能感受到山中萬靈對你的敬意。”
銀衫有些驚訝地看向柳青涯,只見對方低頭淺笑,目光坦誠,記憶中好像從未在他臉上看見過負面情緒,他一直在笑,不會生氣、焦慮、悲傷、沮喪,如同凡人所說的神,可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銀衫就是覺得,這人其實並非看起來那般淡然,他什麼都知道,什麼都看得明白,一個天生慧心的人,若非出世,又如何能做到真正的雲淡風輕,只是他習慣將所有的情緒藏在心底,用淡然作飾,如同一片汪洋大海,表面平靜無瀾,翻湧的心緒都藏在海底。
柳青涯也不過是普通人,銀衫心道:其實世人並不瞭解他。
銀衫回過神,卻發現柳青涯一直盯著他看,一驚,他問:“怎麼?”
柳青涯道:“說來冒昧,我始終覺得與銀衫並非初見,我們可曾在哪裡見過?”銀衫猛然握緊雙手。
銀衫的反應柳青涯看在眼裡,從斷崖開始,他就感覺銀衫看他的目光不尋常,明明是初次相見,卻像久別重逢般深遠,柳青涯遊走江湖之時救助過無數的人,他並不奇怪,暗暗觀察,卻意外發現銀衫的面容竟莫名熟悉,以銀衫的容貌,只要見過就必然過目不忘,然而柳青涯並未能從記憶裡搜尋出對應之人。
銀衫看著柳青涯,目光閃動,那人近在咫尺的面容一臉期待,安靜地等待著他的答案,如同那一年他輕撫自己的額頭,柔聲道:“別怕。”胸中瘋漲的情緒快要控制不住地溢位,銀衫暗暗吸了口氣,壓下呼之欲出的渴望,最後,他道:“不曾。”可知這兩字需要多大的心念才能維持自己的聲音平靜如常,好在柳青涯心無芥蒂地相信,他點點頭,有些失禮地笑了笑,轉頭去看飛向遠處的織雀,沒有注意到下一刻身邊那人複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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