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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冉燮府內宅暗潮洶湧。且不說東院住了一位要像供奉祖宗一般盡心盡力伺候的皇子,那西院的元配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因恐長女之位被淑皇子捷足先登,竟吞服了虎狼之藥,以日後無法再次受孕為代價,硬是趕著跟淑皇子同一日誕下麟兒,諷刺的是,他自個兒的肚皮不爭氣,折騰了半天結果生的是名男嬰,還是個因早產兩月而先天不足的——從那之後,西院府君就沒給過她好臉色看,只因那倒黴的藥方好死不死正是她進獻的,值得慶幸的是,催生之事左相至今猶不知情。
有如此心機,恐怕連親生骨肉都會教唆利用,像是今日之事,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她還真拿不準,估摸那淑皇子多少也心存疑慮,不然不會突然提出要送走大公子……
女子略加沉吟,衝冉燮璘擠出更大的笑臉,試探道:“小公子,據說晌午大公子墜湖那會兒,正跟您一同玩耍呢,您一定嚇壞了吧?所幸那些下人手腳還算利索,救得萬分及時,大公子雖然嗆了幾口水,但身子一回暖也就無大礙了。”
“殷……真的沒事了?”冉燮璘終於正眼注視女子,小臉頓掃先前的陰霾。
“大公子福緣深厚……”女子將冉燮璘的反應看在眼中,還待細問什麼,卻耳尖地捕捉到人聲,當即躬身告退。
冉燮璘眼瞅著女子袍擺飛揚,雖然看似是尋常的走路,但她的移動速度飛快,轉眼就不見了蹤影。
“璘兒!”左相從僕役手中接過風燈,快步朝冉燮璘走來:“府裡的下人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麼放你一人在這兒?!”
冉燮璘一頭撲進冉燮左相的懷中,軟軟地說道:“孩兒專程在這兒等孃親,想告訴您今天的事兒是殷自個兒不好,我只是想拿他的陶娃娃看看,沒打算搶走,誰知他跟我較了真。”
“娘問過隨侍了,知道不關璘兒的事。唉,殷兒的性子啊,可真像他爹,不能隨便逗弄的。”冉燮左相慈愛地抱起冉燮璘小小的身子。
“皇子爹爹好可怕,還是孃親最好了。”冉燮璘香了香左相的面頰,粉唇揚笑:“孩兒新學了一篇長賦,想一會兒背給孃親聽,孃親今晚到爹爹院裡用膳好不好?”
“好啊,娘要好好考一下麟兒,看你還記不記得先前背的那些‘時藝’……”
好一幅其樂融融的母子圖啊!待左相一行走遠,理應離去的女子居然又從廊簷上無聲地落下。
家有二虎,難怪左相一直沒再納偏房侍人,照目前的情況看,恐怕冉燮氏註定要以招贅的方式誕下宗族繼承人……那麼,她定會好好照料冉燮大公子的。
女子臉上綻出狡黠的笑容。
那一年,冉燮殷跟冉燮璘剛足六歲。
……我是時光飛逝的分割線……
生死門,丹楓白露——
是夜,天清月冷,庭前的銀桂散發出的絲絲甜香,隨著涼風一同送進廂房微敞的窗中,無端惹梳妝鏡臺前的素顏男子沉思。
“公子,明個兒就是‘金玉節’,據說山下普雲寺的廟會熱鬧非凡,那兒的姻緣籤更是遠近馳名的靈驗。”隨侍的童子一邊為男子順發,一邊眉飛色舞地描述白日裡的見聞。
“‘金玉節’麼……”男子心不在焉地重複,眼波流轉,透過銅鏡瞟向身後的童子,道:“那又如何?還能比皇都的遊園燈會更加熱鬧不成?”
“公子,您猜明日會有人來邀您一同逛廟會嗎?好比那個溫溫吞吞的玄長老,她今日看您的時候,眼睛都看直了。”童子促狹地扮了個鬼臉。
男子凝視銅鏡,白玉般的指尖輕輕劃過自己細膩的面頰,然後自信地笑道:“我倒想看看她有沒有膽量提出邀約。”
“若玄長老開了口,您當真要應下嗎?皇都裡年年有世家小姐邀您出遊,您可是全部推拒了啊。”童子好奇地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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