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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的,至於是不是我的授意,就要看飛往墨臺府的是哪一隻了……”墨臺妖孽如打啞謎般低語。
我的眉心微攏,一時間猜不透墨臺妖孽言下之意,正待細問,就見墨臺妖孽隨手將雙環遞予夏楓,慢條斯理地說道:
“夏楓,去幫我數數營地附近究竟養了多少隻鴿子,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一隻鴿子都不準放出去,尤其是向北飛的。”
……我是數日後的分割線
低頭瞪著圓滾滾尚未完全消食的胃,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我總覺得我的肚子變得比我的胸部更加凸出顯眼了——墨臺妖孽的一道命令,連日來我的三餐加夜宵都是鴿子,紅燒、白灼、碳烤、泥燜、清蒸……砸吧砸吧嘴,信鴿的肉質就是比尋常肉鴿的有彈性,口感極佳。
“水涼了,再提兩桶熱的進來。”我高聲嚷嚷,浸在浴桶中的身子懶洋洋的。
野地宿營還能泡澡,真是相當奢侈的享受,別的不說,單是將沐浴用的營帳烘暖以抵禦夜間的沁寒,就要花費相當的人力、財力及時間——雖然不至於像在府裡那般日日入浴,但墨臺妖孽堅持每隔兩三天就要沐浴一次。顏煜與我跟著沾了光,也能排在墨臺妖孽之後洗個熱水澡。
偷偷說一句,我不愛洗澡,特別是在入冬之後,並非不喜潔,而是怕麻煩。
我將下巴掛在木桶邊沿,稍微分擔了脖頸上的壓力——縱使無法稱量,我也能確定我頭頂的溼發至少有兩公斤重,無比懷疑平日身體攝取的養分全被這一頭毛髮吸收了。
一頭及腰長髮,從字面上看,清新飄逸,令人豔羨,可是,當烏髮浸泡在浴桶內,如蔓草般糾纏不清,又似絲繩般束手束腳,任何美好的想象都被強烈的無力感破壞殆盡。最可惡的是,我還不能一刀解決來個痛快。
想當年在“生死門”,我忍無可忍地拿剪子把長髮絞短,但尚未把髮尾修理平整,就被聞訊趕來的殷奪去剪子,他又驚又急地抓著我的肩,一遍又一遍地質問我為何自殘……我至今仍記得殷躬身伏在地上將我的斷髮一根根一縷縷拾掇而起的情景。
某些類儒家思想已然深入人心,根深蒂固,近似《開宗明義》中所說的“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縱然心中不以為然,但我選擇接受,於是,我不殘害我的頭髮了,而是讓我的長髮繼續殘害我的身心。
等了許久,始終不見有人進來,我大為光火地從浴桶中爬起身,泡得泛紅的面板一接觸到周遭的空氣,上面的毛孔紛紛立了起來。我哆哆嗦嗦從淨衣籃扯出乾布裹在身上,一把撩開簾門,吼道:“有沒有人啊?凍死我了。”
循目望去,黯淡的月影及零星的火光,將靜謐的營地籠罩在一片詭異的橘色之中——靜?!本該在帳外待命的侍者,往返巡邏的軍士,竟然全部消失不見了!
我心中一驚,傻子都知道出事了!倏然轉身,就近尋求護身的利器,暗自扼腕入浴時沒將長劍帶過來,此時只有藏在靴筒中的短匕可用。
隻手緊握匕首,一邊戒備,一邊胡亂披上長衫,陡覺背心發寒,心知對方現身了。不及多想,旋身將手中衣物投擲出去,力道集中右臂,猛力將戳來的兵器挑開,隨即閃身後避,欲找機會逃出帳篷。
顯然,我低估了來人的實力,飛舞的衣物並沒有妨礙其攻擊,而是瞬間就被利刃劃開割散,於是,我清楚地看到一名蒙面的勁裝女子欺身而近。
“誰派你來的?”我喝道。之所以問這麼愚蠢的問題,不是真心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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