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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朗笑道。
我暗自揣度,她們應該不是護軍,等等跟著她們一起過城門,能掩去有心人的耳目……遂狀似親暱地攙著紫羅蘭,走了過去。
火堆邊,圍坐了三個女子,年紀都不大,不遠處的樹下,停了一輛四轅馬車,不如墨臺府的車攆華美,但也甚是精緻。
“原來是對小夫妻。”對我們說話的,是三人中最為年長的女子,唇邊掛著親切的微笑。只是,我的眼角瞟到,她的手一直不離身旁地上的長劍。
“叨擾了!”儘管我一身狼狽,仍泰然自若地作揖行禮,三人皆抱拳還禮。
我扶著紫羅蘭坐到背光處,把他的長髮撥到前面,遮住了半張桃花臉,他始終低垂螓首,倒是乖順。安頓好紫羅蘭,我狀似隨意地坐在他前面,用身體擋去了三人探究的目光。
“咦,你們這是遇到盜匪了嗎?”年輕女子脫口問道,圓圓的蘋果臉,圓圓的大眼,看上去不足雙十,猶帶天真。
“世道不好啊!”我嘆道,沒有正面回答。
“我一直以為,天子腳下,管治甚嚴。”年長女子微笑地看著我。
“我原先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與我的……夫君上閬山做‘施孤’法事,未讓府內護院隨行,這不就出事了麼?”謊話張口就來,還配合著滿臉苦澀。
“閬山?那山地處偏僻,所以有盜匪出沒?”年輕女子開口問道。
“不是,閬山距西城門不過幾十里地,山上廟宇眾多,香火鼎盛。”我耐心地解釋,想了想,補充道:“我與夫君,是在歸途中遭遇賊人的。”
這幾個女子不知道閬山啊……換言之,她們不是郾都本地人。
“夫人為何不等天亮下山?半夜趕路,不但危險,即使平安到達,城門也未開……”年長女子探問,臉上始終含笑。
“自然不是半夜趕路,日落前我們一行人就下山了。行至半路,賊人擋道,擄了我與夫君,打發轎伕回府報信,要我家中出錢銀贖我倆回去……直到方才,我們才趁賊人熟睡,跑了出來。”我微微苦笑,心裡不悅,這個女人問得未免太詳細了。
“原來郾都還不如咱們琲州安定啊!你們放心,如果那幫盜匪膽敢追過來,我一定好好教訓她們!”年輕女子豪爽地拍胸說道。
我一臉感激,連連拱手,心下思索,琲州在西南邊陲,北上皇都的路途,真可謂千里迢迢啊。
“不知夫人做何營生的?”年長女子繼續開口問道。
丫的,你調查戶口的啊!
“商賈,做些小買賣。”我隨口答道。
“夫人真是過謙了,府上的買賣定然不小。我觀夫人身上的裡衣,布面平整,織紋清晰,是精梳綾綢吧?”年長女子不緊不慢地說道。
“姑娘好眼力。”好討厭的觀察力啊,我勉強笑道:“我不過沾了祖上的光,守著祖業渡日,沒別的本事,只好滿城亂逛蕩……”
“你在郾都,可有見過畫中之人?”一直未開口的陰沉女子,從懷裡掏出一卷畫軸。
藉著火光,我看清畫上是名年輕女子,未冠髮束髻,長髮披散,恣意地坐臥在一張琴桌旁。中肯地說,水墨工筆畫的人物,追求的是神似,而非形似。單看畫中女子的樣貌,估計在街上一抓一大把;但這女子唇邊的笑,不知道為什麼,令我感覺相當不舒服,並不是說她笑得假了,恰恰相反,她笑得異常真心,十分歡愉……就是透著說不出得古怪。
“你到底見沒見過她?”陰沉女子冷聲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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