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敢問路在何方(第1/3 頁)
清早的回馬嶺村,進了一隊官兵,每家每戶打砸了個遍,野蠻粗暴哪裡和徵字搭得上邊的?完全就是與強盜沒一點區別呀。
村裡最好的房子屬里正周長安家,一隊官兵在周長安家聚集,此時正在訓話。
喬武和周澤年一個時辰就到了村後邊,光瞧也瞧不出什麼動靜,喬武自告奮勇要自己入村去,周澤年死活不讓,能放你一個半大孩子獨自進村麼?這要是出點什麼事如何向老喬家交待?
最後是兩人偷摸入村。
土生土長的回馬嶺村人,村裡每個角落都熟悉得緊,知道打哪裡走不容易被發現又容易撤。一入村就聞到人聲響,兩個人繞到周長安家附近偷聽。
聽到的這一段話太要緊了,原來,這一隊人發現整村的人逃了後,撈不到啥油水,要派人鎮守村中,等穀子熟要把村裡的穀子收了當軍糧。除了留下兩家相對好的房子,其餘村上的房屋下令全毀!
周澤年和喬武聽了,恨得牙癢癢,要不是懼他們人多,真要上去打一架。
兩人交換個眼色,默默的回村後放馬的地方。
那麼親切熟悉的村子,就要被人打砸毀了,自小遮風擋雨的房子就要讓人扒了,辛苦種的水稻要被人等著成熟就收走,誰心裡能好受?
站在村後山上,看著村子裡升起燒房屋的濃煙,叔侄兩人都一腔怒氣,攥緊拳頭,心裡暗罵,狗崽子!
這哪是正經官兵的作派,比起流寇土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回到幾家人休息的地方,周澤年和二喬把所聽所見都說了,漢子們罵罵咧咧一通,女人們好些在抹淚。
咱村不是西林府城的管轄麼?府臺章大人我們見過,還給全村免了一年的田稅,不像是這樣的官呢,還有那位神秘的九公子也不像壞人,眾人紛紛議論。
北邊亂,大家也不知道是怎麼個亂法,說不定是內亂加外亂,府臺大人被撤下來也是有可能,這種年代,手上有刀劍有軍隊的武官才實在,府臺大人,怕自身難保。
經喬巧這麼一說,眾人一想也是,逃吧,收拾收拾,把心一橫,別再想有的沒的,逃亡路上再慢慢想招兒活著。
只得一條崎嶇不平的小路進山,幾乎沒見著人煙,幾歲的孩子,就算鄉野孩子平時裡野慣了,也經不起這麼折騰,沒走上半日,就累得不行,只得全部塞進喬巧坐的馬車上。
漢子婦人們都沉浸在家園被毀的悲傷裡出不來,鬱悶著呢,背著的,推著的,擔著的,都是垂頭喪氣的走著,誰也不出聲,只有那些掛著的鐵鍋鐵鏟子丁丁當當響。
真有點西遊記裡那首《敢問路在何方》的畫面感。
「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平坎坷成大道,鬥罷艱險又出發,又出發。啦……啦…………敢問路在何方,路在腳下……」
喬巧反坐在馬車上,雙腳懸在外邊一盪一盪的踢得歡快,竟不自覺的唱了出來,曲子歌詞竟還那麼的應景,身心懼累的家人們,硬是讓她給唱得希望滿滿。
一車的孩子眼巴巴的看著與自個一般大的喬巧,憑啥巧姐就能這麼聰明?
「喲寶貝兒閨女,真好聽,誰教你的?」喬爹趕車還不忘回頭誇。
「我自個編的。」
編假話,喬巧嘴上應著,心裡還補了句。
眾人聽見父女倆的對話,編的?一個七歲未滿的小丫頭?
騙鬼呢,才又記起她本就是小仙童的嘛,看她那粉撲撲的小臉兒,渾身上下天真爛漫的勁兒,是啊,跟著她,跟著喬家,往後還怕沒好日子過麼,不擔心!
這麼想著,推車的挑擔兒的,腳程又加快了些。
不覺到了傍晚,一隊人行到一處山腳下有河的地方,尋了一塊平整的河岸,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