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部分(第1/5 頁)
我每個月會回一趟A市探監,去之前寫一封信,告訴景焱我身邊發生了什麼事,跟他說一些話。他沒有回過我,也沒有答應見過我,我就這樣單方面的期待著,沒有盡頭一樣。
後來偶然路過,發現天歌改成了一家酒店,在酒吧街的黃金位置照樣做得風生水起。
身邊的一切都在快速的變化著,我在四哥身邊待滿了三年,有什麼問題,他總是不厭其煩的一遍遍解釋教導。下午沒事的時候,就一塊坐在窗前,聽他講景焱小時候的故事。我漸漸明白,為什麼景焱會把他們看成親人。在黑暗裡,只要他們幾個人靠在一起,就是最亮的光。
我在中秋節那天回到了F市,前後忙忙碌碌了許久,在一條稍顯僻靜的街上盤下了一家店面,開了一家咖啡店。從裝修開始,每個步驟都是自己親力親為。有時累極了,抱著膝蓋坐在地上,看到身邊空落落的,心裡的失落難以言喻。
店面裡裝潢很簡單,也很清新,露天的院子裡種了很多花,桌椅全是木製編織,與前面相隔的地方搭了道拱門,進門兩側放了兩個大大的書架,上面從名著到現下火熱的小言擺得滿滿的。偶爾還會在店裡放些過去的老電影,陽光滿滿的下午,一杯咖啡,配上陳舊的色調,讓人倍感愜意。
裝修時我特意留出一面牆,什麼都不放,只是在最頂端掛上了寫著店名的木質牌,下面一行小字:你願不願意,為我剪下一段時光?
而在這之下,是一條條可做裝飾的繩索。
開業時,我作為店長,寫下了第一張字條,放進透明的瓶子裡,掛在了上面。
我們之間就像隔著一層玻璃,看得見卻觸不可及。
你開口哽咽詞不達意,我裁剪時光,作最美的回憶。
這是我和景焱的故事,或許也有很多年輕的人正在經歷著,我看著那面牆上的瓶子越來越多,有情侶,有夫妻,也有學生和在這個城市獨自奮鬥的人。他們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坐到這裡,懷著不同的心情剪下這一刻的時光珍藏。
也許,再過幾年,我們便不會記得自己曾經寫下的話,可時光會替我們記住,我們曾經愛過,努力過,也年輕過。
前幾日,在家裡整理房間時,翻出了那支摔壞的錄音筆,頓時回憶翻湧,做過的傻事一件件全記了起來,於是心血來潮的拿去店裡修。
老闆卸開看了看,笑著說:“型號很老了,很重要嗎?老婆送的?”
我忽然愣住,隨即跟著笑,原來我已經該娶妻了呢。
老闆動作熟練地檢查,我趴在櫃檯上,回答說:“不是,是情人。”
老闆露出一個明白的表情,說:“都是男人,能懂。哎,這個裡面的資料可沒法恢復。”
我說:“沒關係,您儘管修,我本來也沒抱太大希望。”
他轉過去在裡面換了個什麼東西,很快就遞給我,我試了一下,倒真的可以用。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年齡大了些,經常恍惚。原來我以為沒辦法只能丟掉的東西,只要這麼稍微修一修,就會好起來,只是我沒有去嘗試。
付了錢把錄音筆收在口袋裡,手揣在兜裡往回走。
六年多了,對於我和景焱的這段關係,爸媽誰都沒表態,一開始還會試著給我介紹女朋友,時間長了,也只好默許。媽沒有再給我生一個弟弟或者妹妹,我問起時,她說想順其自然,事事強求不得。
我沒有再見過林回,沒有見過Alvis,生活很平淡,什麼都變了個樣。
F市的冬天很冷,一陣風吹散了思緒,哈口氣搓了搓臉,走到咖啡店門口,還差幾步的時候,腳步驀地頓住。
帶著書來這裡自習的學生進進出出,我怔怔的看著這群年輕的面孔中,那個站在原地看著頭頂門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