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竹影搖書案上,粉牆黛瓦入夢來(第1/2 頁)
玄序筆,其器靈名為墨韻,擅書畫,自稱說書人,以符文陣法見長。生性開朗豁達,熱衷遊走於廣闊世界,從不固步自封,清澄而理性看待一切。
故友應華自評之言,亦可套用其身:“世人皆畏佛神、慕王侯,陷五欲六塵七根八苦,凡俗裡沉浮,唯我說書人逍逍遙遙,無愁無慮亦無憂,自在悠遊。”。
“玄序”,冬之雅稱,既為輪迴之起始,亦為輪迴之終結。
誕生之際,神只低語:賜以此名,惟願爾冰心澄明,不為凡塵所困。
——《前塵卷·墨韻篇》——
週而復始迴圈往復,終點與起點相連,世間一切本是如此。
神隕,是新紀元的開始。
玄序筆遺落凡塵,輾轉流離,曾有過不計其數任持有者,但其能喚醒器靈者,往往萬中無一。
畢竟,縱使被重置得七七八八,對於同伴,孤傲的小傢伙潛意識裡也依舊有著一套自己挑選的標準。
無關乎身份、地位、權勢、知識,只重視人品、心性、理想。
而“夫子”,則是玄序筆第一任也是最後一任喚醒者。
機緣巧合之下,從深不見底的地層裡被挖出,單方面相識相伴的過程中,一點點加入不屬於自己的碎屑,全心投入,品味人間的精神文明。
生逢亂世,幾經波折逃難去,餘生安居在一處小山村,一生愛書,惜書,護書,傳書。
一對靈魂盈滿書香的普通夫妻,在無知無覺中,以真摯之心為塵封已久的玄序筆塑造人格,融化又凝固,改頭又換面,成就了後來那位清澄而理性的說書人。
墨韻,她是錨點,亦可作橋樑,以己身為媒介,讓靈魂橫跨古今,共聚一堂。
在夫子死後,墨韻有了一個不算執念的執念:她想要…親眼目睹,那個只存在於理想之中的大同盛世——人人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有書讀,天下,海清河晏。
退化為幼態沉睡於本體內,時與空的無盡穿梭,只為累積足夠的知識和經驗,摸索出一條可行的道路。
所有“前輩”的幽魂均選擇寄宿於玄序筆中,固執地堅持著,靜靜地等待著,一次又一次,傾盡心血地去輔助每一位能夠喚醒墨韻的“同志”,直到最終完成那共同的宏偉夙願。
不在乎史書將自己的結局落於哪一筆,也不在乎是以怎樣的形態存於世間,只在乎能否向著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斷前行,直至抵達終點。
兜兜轉轉,借神只造物的幫助,一群溫暖的靈魂,聚整合了一個溫暖的大家庭。
故事因誰而起,似乎便也註定由誰來結束,輪迴並未磨滅人類對和平的嚮往與渴望,信仰的爍爍光輝落在其身上,是連正午的日光都無法媲美的光彩。
“不要為過去的遺憾悲傷,也不要因為痛苦和不甘去變得偏執。”
這是在故事的最終,所有靈魂對墨韻溫和的提醒,她可以是同行之人,是這段無外人知曉的歷史的註腳,卻不可以為其所困。
“你,理應去擁抱更廣闊的世界。”
……
周遭所有的畫面如同崩塌的高樓亭臺,支離破碎,唯餘一條只允許一人踏足的小路。
無數顆寶石浮現於虛空中,它們的切面上折射著一幀幀過去的畫面:春山澹冶,明媚如笑;春爐煮春水,春茗滿春甌;開瓊筵以坐花,飛羽觴而醉月……
都是些美好得能令人不知不覺褪去稜角與鋒芒,柔化為一泓春水的瞬間啊!
記憶流轉間,墨韻靜默地翻閱著自己生命中的得到與失去,然後微微上揚了一點點嘴角,白皙乾淨的臉上顯出一種不常出現的清冷孤傲,烏黑的眉眼在變幻的光影下如一幅水墨畫般,生動醒目。
“確是…讓人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