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天街行(7)(第2/3 頁)
。”
秦寶面色微紅,點了點頭,也去穿衣服,稍傾便穿戴整齊,隨張行一起來到天剛矇矇亮的側院中,卻驚愕發現,除了些許僕役活動,昨晚上那麼多同列,竟然只有二人早早起來。但既然起身,也不好回去睡,便相互拿捏住腿腳,稍微活動筋骨。
當此場景,秦寶再次沒有忍住:“張三哥……”
“你說。”
“你不是普通排頭兵吧?”
“為什麼這麼問?”張行並沒有太多意外,他這人就是這樣,昨晚上浪的時候沒多想,現在卻已經後悔了。
“不然三哥怎麼知道這麼多?”幫忙按著腿的秦寶認真來問。“我現在看你在我們這些人面前,就宛如當日我在村子裡那些夥伴面前一樣……我不是自誇,而是真覺得三哥是有說法的人。”
“什麼說法?”張行繼續追問。
“三哥是不是有什麼不好說的身世?”秦寶壓低聲音懇切來問。“就好像我家裡是東齊的數代官吏,你是更厲害的出身,更為難說出來。”
“沒有。”張行聽到這裡,反而茫然起來。“為什麼這麼問?”
“你看咱們巡檢,還有昨天打聽到的司馬二龍。”秦寶嘆了口氣。“還有咱們中丞……這些厲害的人,不都是貴種?”
張行聽這話就無語:“胡扯什麼?你這是迷瞪了……我只說一個例子,你就曉得自己錯的多過頭了。”
秦寶當即豎起耳朵。
“是不是你告訴我的,北衙是不是有一位復陽的牛督工?他也是貴種?”張行戲謔來看對方。
秦寶旋即以手擊額。
“高門貴家當然容易出高手,也容易出教養上佳的人物,那是因為他們生下來就不愁吃穿,可以放心修行,放心讀書。”
張行見狀,趁機站起身來,繼續冷笑嘲諷,基本上是一副憤世嫉俗之態。
“遇到不懂的,便能尋到名師解惑;自家潑天的勢力,就不必像其他人那般動輒受委屈;自家花不完的錢,也不必像他人那般為了計較幾文錢鬱悶不忿……最簡單一個例子,莊戶人家十幾畝地,生個兒子到十二三,固然可以百日築基了,但也可以下地幹活了,平白花費百日供養,日後還要每日習武衝脈打熬身子到二三十,便絕了九成百姓修行的念頭,而高門大戶的孩子呢,幾乎人人視築基為理所當然……這個例子,不是當日你告訴我的嗎?怎麼到了更往上的地步,同樣的道理,反而又痴呆了呢?”
“是。”秦寶徹底釋然。“是我想多了,那些高門世族的子弟強歸強,咱們卻不該妄自菲薄。”
張行點了點頭,便要再灌點雞湯好方便拔苗助長啥的。
不過,也就是這個時候,黑不隆冬的晨色下,忽然有一人不尷不尬的走了過來,抱著懷來看二人打熬筋骨,逼得張行與秦寶二人閉了嘴。
“你就是那張三郎啊?”看了半晌,那人便來詢問。
“是我,兄臺怎麼稱呼?有什麼事?”張行老早看到對方有些姿態,警惕心拉滿,也是立即收身。
“沒什麼,我是靖安臺西鎮撫司伏龍衛的,叫王振,昨晚上聽我家司馬常檢喊什麼張三郎文華天成,專門來看看……沒想到卻只是個正脈鍛體的修為,也是嚇了一跳。”那人抱懷冷笑。
張行與秦寶面面相覷,明顯都覺得這人好無聊,比李清臣都幼稚那種。
半晌,還是張行點點頭:“不錯,正脈也只是通了五條,讓王兄見笑了。”
見到這倆人不以為恥,那王振也覺得無趣,卻又不願意就此離去,忸怩了半晌,忽然想起什麼,終於再來笑問:
“剛剛是不是張三郎說的,貴種沒什麼大不了的?這話莫不是看不起我家司馬常檢?”
這就是在挑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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