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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美人?她不是貶去做宮女了麼,奴婢與她說話不多,來了兩年,素常都待在一塢香雪,為人吧,怎麼說呢,不像個主子,侍奉她的人見她不得寵都生法子去了別處,她也不生氣,竟自己做起了下人的事,後來,她的奴婢犯了事,不知為何,都遣送走了,就剩了她一個,愈發不愛出門了,灑掃都是自個做,奴婢時常看見她在花樹下浣洗衣物,是個極乾淨的。」
「那為何傳言她與人爭吵,還打傷了人?」
「那次啊,奴婢,不敢說。」
「照實了說!」
「喏,其實,照奴婢看,不是人家慕容美人的錯,是淑妃娘娘欺辱了她的下人,沈才人和程才人幫腔來著,慕容美人是個護內的,二話不說就把兩位才人教訓了一頓,連淑妃娘娘也差點捱了打,後來宸妃娘娘來了,才平息了,慕容美人也受了罰,咱做奴才的說句公道話,在這沒人味兒的宮裡,那般不計後果袒護奴才的主子,當真少見。」
「下去吧,去偏門,有人送你回宮,莫讓人撞見了,你知道該怎麼說。」
「奴婢醒的。」
皇帝嘆息了一下。
宸妃
望著一泓碧水,小丫頭,難道我從一開始,就曲解了你?
你若不是慕容氏的女兒,就好了。
下晌,坐在御案後,批閱完一摞,兩鬢緊似一陣的疼了起來,放下硃筆,按揉了好一會兒,還是不舒暢,索性起身走出萬壑松風,漫步著,也不坐輦,小柱子和一眾宮人隨在身後。
昨夜雨驟風急,園中落了一地落英,隨處可見泡桐花、刺槐花、合歡、珍珠梅、木槿沾著雨後的濕露,餘留殘香,別有一番淒艷,內監們在清掃,見到他,紛紛鞠拜。走到母后的「松鶴清越」,遙見敬賢太妃乘輿而至,一從宮娥娓娓跟在後頭,進了垂花門。
昨日靜誠妹妹回來省親,住進了園子,今夜有接風宴,一二載不見,小姑娘也長成瓔珞矜嚴的婦人了,梳著圓髻,簪著步搖冠,織金玫瑰紋大袖衫,頗有當家的威嚴。
「陛下駕到——」
院中跪滿了宮娥,紅衣、紫衣、粉衣,額頭向地,不知為何,一眼就認出了一個嬌巧姌姌的身影。
錦葉掀起湘竹簾,走進去,和淑太妃和靜誠也在,母后坐在上首的座榻與她們閒敘,雨下得透了,淼可園地勢偏北,屋子的牆足有三尺厚,撲面而來的涼蔭之氣,幾乎不用冰。
「陛下聖躬金安。」
「皇兄」
給母后請了一個安,坐在側邊。
靜誠生子後圓潤了很多,下頷兒多了一圈的肉,氣色也如出水芙蓉一般,想來夫妻恩愛,嚴桐的為人他是私下派人反覆考量過的,更重要的是束身自重,嚴家家風優良,想來好相與的。
母后問安太妃:「你進來臉色甚佳,好似年經了幾歲,吃的什麼養容丸?」
安太妃摸了摸臉頰,笑說:「一些藥膳罷了,不若太后也試試。」
母后擺手:「我可不吃那些藥腥子味的,橫豎是無人瞻看了,老就老吧,沒得折騰自己,讓別人悅目。」
安太妃面上閃過尷尬,輕咳了一聲,又道:「我那有一味香蘇茶,溫中和胃,最是解餐後油膩,你們要不要吃吃看?」
母后說:「這個到可以,人老了,克化滯慢,總愛停食,快呈來吧。」
安太妃喚外頭:「慧姠,讓定柔煮香蘇茶來。」
「喏。」
定柔,是她。
過了會子,一行紫衣宮女端著呈盤魚貫而進,汝窯月白釉淨色茶盞,一脈澄黃澈透的茶湯,香韻裊裊。
她呈給了董太妃。
忽然被抓住了手腕,董太妃掀開她的袖子,扯出一截生麻來,驚詫道:「你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