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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以為自己聽錯了,一時竟不敢相信,伏地磕了個頭,替慕容氏謝恩。
歲歲重陽,今又重陽,金風飄菊蕊,玉露泫萸枝。
宮中賞下菊花酒和五色糕,定柔端著小食盒,走在一眾宮女中,皇帝和襄王從太廟祭祖出來,又同幾個宰執登高辭青,賞秋葉,治餚攜酌,歸來微有醺意,並肩走在宮巷,一路攀談著朝上的事,也沒坐輿。
迎面遇到鑾儀,宮女們齊刷刷迴避一旁,斂衽施拜。
儀仗過了老遠,皇帝忽意識到了什麼,一個側頰的纖巧身影映在了腦海,轉回頭去尋,那一叢紫衣宮娥已走遠。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
到了康寧殿請安,太后坐在座榻上唉聲嘆氣。
襄王知道跟自己有關係,心覺不妙,只問了金安,不敢大出氣。
兄弟倆各自坐到一旁,太后難過的連佛珠都念不下去了,白了襄王幾眼,愁悶道:「你個不成器的,哀家為了你天天吃齋唸佛,怎麼你生一個是丫頭,生一個又是丫頭,連育了六個郡主,哀家這兩天愁的牙都腫了。」
大選入襄王府的三個女御,一個難產歿了,胎死腹中,也是個女胎,另外兩個各誕一女,襄王妃近日又有了喜脈,醫婆看來看去,御醫們摸脈會診,得出的結論,還是失望。
襄王也鬱悶:「兒子怎麼知道,真邪了門!大約我沒子嗣緣罷,不成讓哥將來過繼給我一個。」
皇帝笑了。
太后罵:「他才幾個子嗣,顧得上自己就不錯了,哀家不能指望那些嬌小姐了,興許你子孫運薄,得找個極品宜男的。」
襄王有種不好的預感:「什麼是極品宜男啊?」
太后不客氣地道:「彪悍些的,腚大,命硬的。」
襄王差點從太師椅中摔了,欲哭無淚:「您要給兒子找個夜叉不成?」
皇帝笑出了眼淚。
太后閉目又捻起了菩珠:「只有能生世子,夜叉哀家也認了。」
「我的娘」襄王「轟隆」一聲連椅子帶人翻到了地。
恩濟書院全面竣工,吏部已從民間收養了百十個孩童,最大的也不過總角,開設了學堂,由翰林侍講開蒙授課,男女分班,一個學諸子百家,一個學四書五德女工,太后數次親臨書院探視,贈以筆墨紙硯,含著熱淚對孩童們講起了年幼孤女流落街頭,受盡苦楚,奮發掙扎,為了讀書識字扮成男孩到書院做小工,扒窗子聽講,被夫子的戒尺抽打的傷痕累累,仍不放棄,帶著傷繼續扒窗聽課,冬天寒風大雪中凍的昏死過去,夏天被毒日頭暴曬」
一番殷殷切切的勉勵之語,稚子們聽得頗入神。
「那個孤女後來怎樣了?」一個稚嫩的面孔問。
太后淚光閃閃:「後來她成了皇帝的母親,成了以天下養的聖母皇太后,她畢生之願,為天下造就出一個明君聖主,開闢昌明盛世,讓老有所養,幼有所教,鰥寡孤獨皆有所依」
回到宮中,張羅孩子們的學子服,太后嫌俗常的襴衫老氣橫秋,顯得古板,不適宜朝氣蓬勃的稚子,命尚工局設計新樣式,連著臨摹了幾個都不甚滿意,又到了宮中裁製冬衣的時候,尚工局有些忙不可交,太后無奈只得選了個略微打眼的,先應付過去秋冬,待明年再做精緻,連帶夾襖、棉褲各做一套,將裁製好的料子分發給各宮,命后妃們幫忙縫紉,以盡赤子之心。
后妃們有些犯了難,繡花是閨閣必習的,自然精通,這縫紉,不過做些荷包、兜肚、之類的,要臨時充當縫娘委實為難。
還好下頭宮人有不少會紉的。
待收上來,太后一一翻開,越看越皺了眉頭,有些甚好,很明顯是那些手藝老道的姑姑們做出來的,有些乍一看還行,細看陣腳粗糙,大小不勻,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