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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母大為不滿,自視長姐身份最貴重,理當拿出一半梯己,少說也得一二十萬兩,老太君從前最疼娉丫頭,就因為十一丫兒,心眼長偏了,莫不是要留給十一,一個小婦養的。
母親悄悄附耳告訴她,你祖母的梯己,除卻放在公中給各房陪嫁的,餘下一半給了錢塘的小姑,另一半的現銀,田契、地契、鋪面、股息摺合起來,有不少於十五萬兩,因為十五是爹最小的孩兒,雙生子是老來寶,各挪出一萬兩,餘下都給十一。祖母病痾的時候,將母親叫到了床前,交待了這些事。
嫡母鬧了一場,祖母反而較了勁。
定柔頓時覺得,自己當年被點了天燈不冤。
長姐嫁得是邢二老爺的嫡次子,邢胤焜,如今已育了兩子一女。
晚間定省的時候聽到尹氏嫂嫂在裡間伏侍母親更衣就寢,她們憂心忡忡地說,邢二老爺早有謀反之心,此次天子巡狩是天上掉下來的的機遇,淮揚城怕是要有一場兵變,行宮岌岌可危,沒準哪天就改朝換代了。
爹爹已在府宅四周加派了兩重兵士,晝夜值哨警戒,行宮又在南轅北轍的地方,慕容府無需擔憂。
定柔無意聽見,想起了合歡樹下見到的那個男人。
從前讀前代史,那些被廢黜的君主,只有一個下場,雖然恨他辜負了玉霙姐姐,可是若要他死,還是不忍見的,願太乙救苦天尊保佑他吧。
我只是山野隱逸間的一個女冠子,夜覓香來處,唯見堦前碎明玉,俗世的一切都和我無甚幹係
七月初八日,慕容槐戴星而出,上了馬,馳向郊外一處山間,身後跟著慕容康和一隊三百人的親兵。
到了目的地,天色方亮,下馬,面前是一個營寨,漫山遍野烏錘甲的兵士,刁斗森嚴。
走進大營帳,燈臺上的火苗還亮著。
「老哥哥,兄弟恭候多時。」
「賢兒呢?」
「他在一個很妥帖的地方,放心。」
「你要什麼?」
「哈哈哈哥哥無需這般嚴肅,這只是一樁君子交易,只要哥哥襄助兄弟大功得成,大侄子不僅安然無恙,吾還會封他一個親王,永食爵祿。」
「吾自保尚且艱難,如何助你。」
「可想清楚了,老哥哥你膝下子嗣繁茂,可嫡生的就這麼一個。」
「我如何信你?」
「歃血為誓,吾功蓋山河,獨絕天下那一日,必拜如兄為一品公,上柱國,世襲罔替,闔家蔭封。」
「我已經是一品公了。」
「我將淮南十四州全封與你,為淮南王,世代析珪胙土。」
「不敢,倘若賢弟功敗垂成呢?我這個做馬前卒的,慕容一氏豈非毀於一旦,汝太小瞧吾了,和慕容一家的成敗比起來,一個嫡子我還是捨得起的。」
「嘿,我今才知道趙禝為何敢單槍匹馬深入腹地,他是把老哥哥給吃透了,把你我二人送入了一個死局,眼看著肥肉掛在頭頂,你啃不動,我咬不住,委實夠損!」
「不管如何,我不希望預見淮揚城有一場浩劫。」
「為弟非動手不可呢,遇神殺神,遇佛誅佛!」
「逼不得已之時,為兄只能割袍斷義。」
「好!你是選擇了小皇帝那一邊,你別忘了,咱們同氣連根,小皇帝何等猜忌你?我的兵馬入你境,大肆調動,這些你都沒有上報,他會放過你嗎,便是我敗了,他後腳就得收拾你,若我僥倖勝了,也不會放過汝。」
「我可以置身事外。」
「如何置身事外?」
「我已入道法淨明,供奉三清,本就不該過問俗世紛擾,但求大哉至道,無為自然,劫終劫始,先地先天。過幾日九天應元雷神普化天尊誕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