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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全乾笑了兩聲,手上絲毫不放:「吾是粗人,聽不懂那些道道,只知道出力報效,匡天地之大義,守社稷之安穩。」
皇帝道:「愛卿知道就好。」
邢全重重撂下酒樽,大聲罵道:「說到這個臣便來氣,他們在奏疏中參什麼,我生有反骨,有逆天之嫌,去他媽地!皇上,你看臣長得像要造反的嗎?」
皇帝也笑了兩聲:「你說呢?」
邢全也大笑起來,兩人好似全忘了在場的人。
「那群混帳,合該拉出去炮烙,五馬分屍,」邢全說:「也不看看是誰,這是我侄女婿,我能幹那起不仁義事嗎?」說著嘟起嘴唇來,「吧唧」一聲親在了皇帝左臉頰上,留下一片口水印。
下頭一陣鴉雀無聲,瞠目結舌
襄王全身都顫了起來,拳頭攥的直響。
慕容槐後脊心一層冷汗。
皇帝臉色泛青,紋絲不動地坐著,眼神依舊平靜無瀾,看不出喜怒,片刻之後,彎唇笑了一下,拿出袖袋裡的黃帕,擦去了。
邢胤輝捂著肚子憋笑。
待散席的時候邢全仍抱著皇帝不肯放,擠出兩滴淚,醉哭道:「我是真捨不得你好孩子別走了咱爺倆再飲他三天三夜」慕容槐和另外幾個官員好說歹說才拉開。
回到驛館,父子倆笑聲響徹上空,邢胤熤從外頭逛花樓回來,詫異問怎麼了,邢胤輝笑的肚子疼:「小皇帝今天被爹給給調戲了,你沒看見那臉色,刷一下就青了,下巴差點掉褲襠裡,你還別說,這小子長得還挺標緻,跟咱府中的男伶有的一比。」
邢全拂一拂頭皮,淡了笑意:「不能再拖了。」
行宮水榭。
夜蟲在不知名的地方啁啁,水上遠遠迴響著幾聲蛙鳴。
皇帝仍在原地坐著,手臂放在膝上,低眸轉動墨玉扳指,面色冷如寒冰。
襄王和一眾侍衛內監垂手侍立,小柱子端著呈盤,碧玉碗盛著醒酒湯,低著下頷,一動不敢動,大氣不敢出。
皇帝問襄王:「慕容賢近幾日可出門了?」
襄王道:「沒有,慕容府加派了守衛,淮軍大動。」
皇帝語氣淡如水:「要開始了。」
好一會兒後才起身,趟著夜色步出水榭,走到闌幹邊,再也忍不住了,彎腰到闌外,對著湖水「哇啦」就嘔了出來。
吐的臟腑都快出來了。
揆遜和一眾衛仕愈發心慌的發冷,跪了一地,今夜他們幹係重大。
內侍監趕緊端來了漱口水,襄王親自接了過來,守在身畔。哥哥自小便有很重的潔癖,這件事不知要膈應多久。
待嘔的五臟六腑乾淨了,漱了口,帕巾捂著嘴,喘息不跌,紅著眼睛說:「不誅此賊,朕枉為君主!」
第46章 插播番外荷葉枯時秋恨成 願天下女……
荷葉生時春恨生, 荷葉枯時秋恨成。
深知身在情長在,悵惘江頭江水聲。
------李商隱
他不知道,那天她說了那些絕情的話, 跑回屋裡, 蒙頭在被褥裡哭了整整一夜,心裡疼的雪刃翻攪, 天色破白的時候終究忍不住出來,開啟門, 她後悔了, 也許他還在門外, 可是, 巷子裡空無一人,那對鐲子躺在地上。
拾起來, 手心一片冰冷,她傷了他了,他生氣了, 他一定在恨她,灼痛的眼泡又流出淚來, 抱頭蹲地大哭。
天大亮的時候, 她去堂屋裡告訴娘:「我要悔婚, 我不能沒有槐郎, 吃糠咽菜也罷, 別人過得, 我有手有腳, 如何過不得。」
娘氣急了,破口大罵:「作死的小賤胚!老孃看你是豬油蒙了心,好好富貴奶奶的日子不過, 去做那窮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