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第1/2 頁)
蒼老的哭聲撕心裂肺。
丫鬟說:「我們和尼姑子抱頭蹲在院子裡,那些刀就架在脖子上,一整夜不敢動,聽見姑娘在裡頭哭,後來便哭啞了,天亮的時候他們才出來,有十幾個等走遠了,我們才敢進去,姑娘衣服碎了一地,已經不成人樣了我們給姑娘換了衣裳才敢回來,一路走的鼪鼯之徑,無有撞見人。」
溫氏手扶著額頭,後怕不已。
昨天昨天幸虧自己多了個心眼,攔下了十一,不然自己的孩兒豈非也毀了。
前幾日門房的人說,七姑娘那日從行宮下了輦,儀仗走了以後,好像有人尾隨,時不時監視府宅大門,她只當是喬家哪個親戚,心懷怨恨,尋仇來的,總不過唾罵玉霙一場,便是圖謀不軌也打不過那二十幾個家丁。
誰料想,是玉霙的美貌自己引來的災禍。
這件事情傳出去,沒準闔家的人頭都保不住了。
擺擺手,讓心腹的人過來,把這三個人一併鎖了。
守在閣樓不敢離開一步,小廝捎口信來說老爺明日隨駕回來,心裡恐懼到了極處,下晌定柔又出來搗亂,聽說玉霙回來了,到處尋,溫氏氣得親去探芳院把這個不成器的喝斥了一通,罵的眼睛都噙了淚,委屈地噘著小嘴,最後告知玉霙病了,不能見風,更不能隨意見人,這才打發了。
半夜,秦嬤嬤懸樑了。
玉霙發作了高燒,她一條條冷帕巾換著,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假若這賤種就這麼死了,正好騰出了位子,讓十一後來居上。
可是若此刻死在這裡,自己幹係重大,當家的權柄收回去都是輕的,是以不好讓叫就這麼死了,萬事等老爺回來。
她得盤算盤算,自己如何躲過這一災。
翌日前晌,慕容槐下了轎,後頭跟著一起來的還有迎玉霙的儀仗,進了西花廳,吩咐管事快些叫玉霙出來,皇帝回來了,趕緊去行宮侍駕。
管事的說:「四夫人房裡遞來口信,說七姑娘病了,昏迷著,入不得行宮。」
正說著,溫氏已捧著參茶步入花廳,腳下直發軟,見到慕容槐,對左右說:「爾等退下,吾有事與老爺商榷。」
慕容槐詫異地看了她一眼,待下人走後,問:「嵐兒病了,怎地這時候病了?」
溫氏放下茶儘量讓自己笑出來,心跳惴惴地道:「女兒家身嬌體弱,難免有個三病兩災的,也無甚大礙,只是頭暈起不來。」
為今之計,要讓十一入了行宮,自己有了保障,才能讓老爺知道真相。
慕容槐眉峰蹙了起來:「這如何是好?儀衛和翟車都來了,讓人家空著回去,如何跟陛下交代?」
溫氏額角冒虛汗,不敢直視,繞到後背捶肩:「老爺忘了,還有茜兒啊,可以讓茜兒先代去,待病好了,再讓嵐兒去。」
慕容槐端著茶轉頭盯了她一眼,疑惑道:「你不會跟我玩什麼貓膩吧?」
溫氏心裡「咯噔」一下,像掉入了無名深淵,強自鎮定道:「妾身怎敢,老爺多慮了,良意在您眼裡就這般不堪嗎,七丫頭在屋裡好端端躺著,老爺可盡去檢視,妾身是想著,那天子何等人物,身邊何止小七一個,沒得便宜了旁人。」
慕容槐信了,點一點頭,摸著扳指:「茜兒和嵐兒我一樣看待,都是貴人,但是咱們茜兒還小,如何能侍駕?」
溫氏心裡湧上了歡喜,湊到耳邊說:「茜兒已然成人了,身上才將好了。」
慕容槐轉念想了想,也喜上眉梢,指了指溫氏:「你呀,慣是個會打小算盤的,也罷,天子巡狩,機會難得,不如就讓她們姊妹一同入侍,你即刻給茜兒打扮打扮,穿的出彩些,去行宮吧,沒準皇帝還就喜歡這花骨朵兒呢,多叮囑她幾句,別失了儀。」說罷,起身,府衙還有一攤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