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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王也坐下與皇帝對面,努力平靜鼻息,道:「臣弟是門下省侍中,統領六千羽林衛,唯陛下侍從,身膺天子安危,鑾駕到那兒,臣弟便扈從到那兒。」
皇帝蹙眉:「這是聖旨。」
襄王如幼時般倔強地道:「那臣弟便抗旨。」
皇帝不悅:「你怎生還是這般意氣用事?」
襄王渾不在意地道:「反正不能讓你一人去冒險,若不然南邊讓臣弟去,你在京中運籌。」皇帝搖頭:「你為餌,大魚不會咬鉤,倘若你被俘了,反而讓他們多了一個要挾朕的籌碼。」
襄王思索片刻,又道:「京中交給母后和握瑜表妹,臣弟自視不如她們,父皇都贊握瑜表妹堪為女中丞相,她的心智勝臣弟數倍,南邊臣弟定要隨你去。」
皇帝眉峰繃著威嚴:「不行!我們兩個必須有一個在京,不能被一網打盡,我的子嗣都年幼,只有你能堪當大任,若我出了紕漏,你記住,萬事不要管,我粉身碎骨也會為你拔除這些佞臣,母后就交給你了,替我盡孝,這是哥哥的託付。」
襄王眼中蒙上了淚,咬牙道:「越是這樣為弟越要隨你去,我身化齏粉也要護你脫危!」皇帝無奈地嘆口氣,打算揍他一頓,太后突然道:「讓他去吧,他去了母后多少放心些,他做的對,身為臣子忠義為天,就依他說的,京中交予握瑜,哀家自不必插手,握瑜萬事可期。」轉又對襄王:「祈兒,你這樣母后甚欣慰,母后生你出來就是輔佐你哥哥的,是以自小便以輔臣來栽培你,要賢明,要忠誠,對你便寬縱了許多,你們同是母親的孩子,你哥為君你只能為臣,你服不服氣這都是你的命,這些年母后一直擔憂,怕你心生芥蒂,起了逆反之心,現在看來母后多慮了。」
襄王望著哥哥,目光誠摯:「母后確實多慮了,行於霜上而知嚴寒冰凍將至,做太子、做皇帝是天下第一辛苦事,哥哥自小有多累,兒子全看在眼裡。吾必終身為兄長股肱,馬首是瞻,鞠躬盡瘁,至死方休。」
兄弟倆凝望彼此,目光閃著赤誠。
太后淚潸滾滾:「好!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大男兒巍然天地間,探虎穴兮入蛟宮,仰天呼氣兮成白虹!母后靜候佳音,我不信我兒會輸!母后會每天跪在佛前為你們祈福。」
兄弟兩個起身對母磕了個頭拜別,並肩鏗鏘離去,皇帝此次雷厲風行,不容朝臣諫奏,隨行的禁軍和儀衛已在一天內就緒,明日早朝罷便要起行,太后望著那兩個高大的背影,哽著淚叫住他們:「禝兒,祈兒,定要平安歸來!母親等著你們。」
兩子不約而同回過身,拱手鞠了個躬,抬步出了殿門。
第21章 荊棘深宮唯求生存 娘……
昕薇館。
林純涵撫著肚子坐在榻上,已沐浴過,釵環盡卸,穿著緗色綾紗廣袖寢衣,輕如雲綃,薄如蟬翼,疏疏幾線蘇繡勾勒著梨花吐蕊,披髮的樣子楚楚動人。
林母也梳洗過,守在身邊敘育兒話。
一個內監走進來,林純涵望著他問:「怎麼樣?陛下來嗎?」
內監躬身道:「陛下從太后那兒出來去了含章殿,已就寢了。」
林純涵滿面失落,林母怕她憂思忙安慰:「沒事,沒準明日就來了,人家宸妃到底是比不得的。」
林純涵眼神幽怨:「二十多天不見人,每日只讓小柱子來問候,我這傷不關心,肚裡的孩兒他也不在意了嗎,還不是嫌我不能侍寢。」
內監忙說:「娘娘不出去走動不知曉,陛下近來忙的緊,朝上出了命案,京中又遭了水災,聽聞陛下要去巡幸淮南,內侍省和尚宮局今天熱火朝天的,都在準備鹵薄儀仗,淮南近兩年頻頻報災,陛下要去視察民情,明日便要走,要去三到四個月,奴才臨來前大總管讓捎話給您,說陛下讓你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