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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淩氏夫婦,季悄吟忙鬆開懷裡的小朋友,笑起來,露出友好的笑容,「凌總,凌太太,好巧啊!」
樓菀不由分說,立刻將孩子拉走,護在身後。
這舉動未免太過防備。好像季悄吟就是那人販子,隨時隨地都能把孩子給拐走。
樓菀掀起眼皮打量季悄吟兩眼,目光並不怎麼和善,「是挺巧的,出來看個電影都能碰到季小姐。」
這個女人對季悄吟的敵意是顯而易見的。不過這都算是有所剋制的了。季悄吟不是沒見過樓菀咄咄逼人的樣子。她逼自己辭職時,面目猙獰,揚言她若是不辭職,她一定會讓她身敗名裂,在酒店行業混不下去。
季悄吟不是怕樓菀才辭職的。她只是不想成為眾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畢竟人言可畏,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人。重新換個環境,耳朵也能清淨點。
「小季,你一個人來看電影啊?」凌湫恆淡淡的目光落在季悄吟身上,匆匆幾秒,又不動聲色抽離掉。
季悄吟飛速撒了個謊:「和我朋友來的,不過她去洗手間了。」
「那就不打擾你看電影了,我們先走一步。」樓菀自發挽上丈夫的胳膊,態度親暱,「老公,我們趕緊回去吧!楠楠都困了。」
凌湫恆俯身抱起女兒,「小季,我們先走一步。」
季悄吟微笑道:「您慢走。」
楠楠趴在父親的肩頭,一直在沖季悄吟揮手。
一家三口離開後,季悄吟也沒什麼興致看電影了。好心情都被敗光了。
手機微震,進來一條微信。
凌湫恆:【小季,你辭職的事情,我很抱歉。】
季悄吟看完,直接刪掉。
——
當天傍晚,季悄吟開車回青陵。
四個小時的車程,到青陵時夜色正深。
等到要開門時,她才發現鑰匙落在母親家了。
無奈之下,季悄吟只好去辦公室拿備用鑰匙。
就怕自己哪天忘記拿鑰匙,她特意在辦公室抽屜備了一把。
拿完鑰匙,肚子適時唱起了空城計。
飯點早就過了,眼下她還顆粒未進。索性到酒店附近找個館子吃飯。
從2號樓後門出去,路過涼亭,卻意外撞見一抹清瘦孤寂的背影。
不經意間的一瞥,來得意外。卻似乎該就這麼湊巧,要被她遇到。
男人的指間燃著半截香菸,猩紅的火星子被風越吹越旺,淡淡青煙沿著周身飄散開,迷離縹緲。
宋雁書好像特別喜歡來涼亭抽菸。那晚季悄吟值班,他撞破她坐在涼亭裡打瞌睡,當時他也說他來這裡抽菸。
雨絲飄個不停,夜裡起了霧,遠處燈火愈見朦朧。春寒依然濃烈,絲絲浸骨,無孔不入。
夜風灌滿男人的褲管,黑色的衣料徹底融入無邊的夜色,一身清寒。
四面八方斑駁混亂的光線不約而同地掃射過來,他置於大片朦朧夜色中,整個人都是虛無漂浮的,就跟是假的一樣,分外不真實。
晚上八點,明明是一天之中最熱鬧的時刻,大城市的夜生活才剛剛拉開序幕,街上人來人往,熙熙攘攘;飯店高朋滿座,座無虛席;年輕人放肆狂歡,盡情揮霍人生。
可是這一刻,季悄吟只感受到了落寞。來自宋雁書的落寞。
他彷彿置身大片荒蕪的原野上,半邊天光,半邊黑暗,他整個人被蕭瑟寒風包裹,被撕扯,被割裂,甚至被吞噬。
二十八歲的年紀,別人還在為車房賣力奮鬥。而他卻早已坐擁一切。本該肆意暢快,俯瞰眾生,卻為何這般孤寂落寞?
她下意識握緊傘柄,心臟難以遏制地抽痛了一下。
她不知道他遇到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