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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白袍青年彎腰,素白的指輕輕靠近鬱燈的側臉。
鬱燈並沒有躲,他純然的黑眸直直的看著祝枝,一種幾乎肯定的只覺告訴他,祝枝不會傷害他。
指尖在即將觸碰到男人的時候,祝枝卻頓住了,他的眼耷拉下來,遮住了眼中濃厚紛雜的情緒。
「大人不怕我?」
鬱燈不知為什麼,分明祝枝沒出來的時候他是心慌的,可青年出來了,他反而鬆緩了下來,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祝枝應當記得少年時期的事。
兩人如今看似是祝枝禁錮了鬱燈,祝枝佔據著主導位,可細下看來,卻能夠發現,偏生是那四肢皆被束縛住的鬱燈一舉一動在掌控著祝枝的情緒。
鬱燈的表情放鬆下來,他撫了一下手肘的鎖鏈,挑眉:「我怕你幹什麼?不羈海里的斷層鎖,你在哪兒找來的?」
言語之下,竟是閒聊的姿態。
祝枝抿唇,半晌才道:「從你回來的時候,就已經找好了。」
他說著,黑洞洞的雙眼直直地看著鬱燈。
青年此時的模樣依舊平靜溫和,可他的語氣與神態中卻莫名地帶了幾分親近似的固執。
他在暗示鬱燈,從鬱燈剛回來的時候,他就打算將男人永遠鎖在自己的身邊了。
鬱燈忍不住顫了一下眼睫,心道這傢伙還真是真人不露相。
祝枝垂眼,表情顯得有些冷淡,可話中的意思卻與面容上的冷淡不同:「我不會讓你第三次,一聲不吭的從我面前消失。」
沒人知道少年是如何度過那百千個日夜的。
他重複著被人宰割的歲月,等著那人再來看看他,他不敢走,不敢離開,他如果離開了,那人找不到他了怎麼辦?
男人支起身,墨色的發尾卷在床榻上,他俯身牽住了青年的手骨。
他的表情應當是心疼的。祝枝想。
「枝枝……如果我告訴你,這裡是……」
鬱燈的聲音時斷時續,某種禁制桎梏著他,讓他說不出來原因。
祝枝黑色的瞳孔中落著男人情緒起伏、甚至有些焦急的面容,忽的俯下身,淺色的唇碰上了男人的唇。
鬱燈一呆,下意識的摸了一下唇,耳根霎時間紅了一片。
青年對他說:「燈燈,我心悅你。」
鬱燈沒想到會突然聽到表白,一時間有些磕磕絆絆:「啊……其實我好像也…嗯,也挺喜歡你的。」
祝枝黑眸很深:「所以,不要騙我。」
鬱燈知道祝枝話裡的意思,但這事實在不是他能控制的,偏生他還說不出口。
他只能與青年保證自己不會騙他,隱晦的提了一下自己離開的事並非自己能控制的。
祝枝聞言安靜了一會,也不知信沒信,他半晌道:「這個鎖鏈,便是為了鎖住你一半的神魂。」
另一半的神魂則是因為兩人進行了神交,早已密不可分。
鬱燈看得出青年極度缺乏安全感的心,只是他愁啊。
他能感覺到,前一陣子便是預兆了,他註定會離開這場夢境的,可能是某種規矩的限制,鬱燈只能夠待到那固定的時間點。
時間點一到,夢境中的時間便要開始『跳躍』,而跳躍的時間,正是鬱燈離開夢境的那段未知的時間。
與其說這是夢境,不如說
這是一場記憶的回溯。
鬱燈蹙著眉,心口被一團迷霧層層籠罩。
祝枝眼睫顫了顫,輕輕牽起鬱燈的手,動作很細心地解開了男人腕骨上的兩條鎖鏈。
鬱燈有些疑惑的看過去。
祝枝抿唇:「只解開兩條應當沒關係。」
鬱燈被青年扣住手腕,兩人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