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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世安的臉色有些奇怪，但是聽著夏瑤已經開始穿披風了，他也站了起來：「我陪你去看吧。」

雪已經下了有一會兒了，地上和長廊上薄薄的積了一層白色，夏瑤驚喜的用手指捏了一小撮起來：「是雪誒！」

沈世安裹在深色的斗篷裡，毛茸茸的領子擁在他下巴上，顯得他的臉色格外的白，他有些疑惑道：「你沒見過雪？」

夏瑤慌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我以前生病，冬天更不能出門了。」

倒也的確，沈世安點點頭：「等明天早上雪會更厚的。」

夏瑤蹲在地上，把面前的雪堆成一小簇，高興道：「那我明天要在花園裡堆一個大雪人！」

沈世安之前說的大床已經換上了，夏瑤這兩天睡覺總算是輕鬆了些，不用擔心自己過於活潑把王爺給踢了。

天一冷就很適合睡覺，所以夏瑤半夜突然醒過來的時候還有些茫然，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醒了，隨後就聽到旁邊沈世安慌亂的聲音。

「不要……走開……我不要……不……」

「王爺？」夏瑤立即翻身坐了起來，借著帳子外微弱的燭光看過去。

沈世安額頭上滿是冷汗，整個人蜷縮成一團，身體微微顫抖著，眉頭緊皺，似乎在忍受什麼痛苦，夏瑤緊張的把手搭上他頸邊的脈搏，感覺手下脈搏的跳動輕微卻急促，她嚇了一跳，這才發現沈世安似乎有些呼吸不暢。

「不，不要……」她的動作讓沈世安掙紮起來，艱難的移動著要躲開她按在脖子上的手，最後一把抓住了夏瑤的手腕……

從噩夢中醒來，沈世安神色還有些恍惚，隨即又被旁邊突然響起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差點從床上彈起來。

「阿瑤？」他反應過來有些慌張，「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沒事，」夏瑤悄悄的揉了揉自己手腕，「你怎麼了？」

「沒什麼，做了個噩夢，」沈世安說話的時候還帶著些氣喘，「醒了就好了，你睡吧，我去洗澡。」

夏瑤一把拉住她：「你是不是一直做這個夢？」

沈世安愣住：「你怎麼知道？」

創傷後應激綜合徵的常見症狀，會重複的夢到自己最害怕的場景，夏瑤小心翼翼的試探道：「是那天發生的事情麼？就是前太子去……找你那天。」

是那個雪夜，漆黑一片，從此就永遠漆黑一片的雪夜，沈世安說不出話來，直到聽見耳邊夏瑤緊張的喊他：「呼吸，呼吸，沈世安！」

他反應過來自己不知不覺中又屏住了呼吸，猛地深吸了一口，旁邊的夏瑤鬆了一口氣，不敢再問他。

「我不想告訴別人，」沈世安小聲道，「不是什麼大事，只是做夢而已，醒了就好了。」

「你之前一直不想和我住在一起，也有這個原因麼？」夏瑤問他。

沈世安點點頭：「我怕嚇到你。」

他看起來小心翼翼，緊張的整個人縮成一團，像是擔心被人拋棄的什麼小動物似的，夏瑤心軟的摸摸他的頭髮：「這有什麼好嚇到我的，做噩夢醒來有人陪著你不好麼？」

是挺好的，他以往每次在黑暗中醒來，周圍一片寂靜，只能一直清醒著等到天亮，這回夏瑤在旁邊嘰嘰喳喳的，像是一團溫暖的光似的，一下子就擠走了他心底的那片黑暗。

「你衣服都濕了，」夏瑤把他按在被子裡，「我去叫長青給你放水洗澡。」

沈世安縮排被子裡，聽著外面夏瑤小聲吩咐長青，還有長青結結巴巴的回答，瞪大了眼睛回想剛剛在夢中那片雪地中讓他平靜下來的那個聲音：「冬哥兒不怕，我在呢。」

長青雖然驚訝，但還是很快準備好了浴室，沈世安進去之後片刻，他就見夏瑤拎著裙擺也進去了，還回頭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