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頁(第1/2 頁)
蕭鐸跟在她後面出來,皺眉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本想跟過去,忽然被蕭成璋一把拉住。
「大哥,是不是你同父親說了我跟阿英的事?父親竟然同意了!」
被他這麼一拉,那邊韋姌已經看不見了。蕭鐸只能耐著性子說:「父親只說不管,沒說同意。」
「那還不就是同意了!」蕭成璋搭著蕭鐸的肩膀,因為他沒有蕭鐸高,便踮著腳,「大哥,走,我們去酒窖里弄幾壺好酒慶祝下!」
天色已晚,好像還下了點小雨,空氣裡有泥土清新的氣息。侍女將屋前的燈籠熄滅了,屋裡點了燈燭。陽月和秀致將沐浴的東西拿出去,韋姌從淨室出來,頭上兜著布,光腳坐在榻上,用桂花釀的花汁抹起身子。
她將罐子裡的花汁倒在掌心,然後將罐子放在案几上,發現蕭鐸留下的幾本線裝書。
她定睛看了看,拿起一本翻起來。
大概是一本史書,密密麻麻地寫滿了批註。他住在這裡的時候,每次總要批閱文書到深夜,饒是如此,也還要抽空看書。韋姌從小就不是個勤奮好學的人,孟靈均在九黎的時候看著她,她才努力了一點。此刻看到蕭鐸的書,她有些羞愧。
最可怕的,不是別人比你優秀,是比你優秀的人比你還要努力。
她把書默默地放回去,按照原來的位置擺好,就著頭上的布擦起頭髮。也許他不會再來了。那些朝夕相對的日夜,於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文。
他出手救了九黎,放了孟靈均,她心中是感激的。
她知道退兵收兵,表面上看起來簡單,但若沒有他出面,從中斡旋,當時那麼緊張的局面,怎麼可能這麼快地和平解決了?光是那兩路節度使的軍隊,就夠孟靈均和九黎吃一壺的。
「軍……軍使……您,您喝酒了?夫人,您快來!」門外秀致喊了一聲。
韋姌微怔,連忙下榻,跑過去開門。
夜色朦朧中,男人背對著月光站著,看不清表情。夜風吹來,將他身上的絲絲酒氣吹到她面前,濃烈的酒味,似乎喝了不少。他顫顫巍巍的,好像站不穩,韋姌立刻伸出手,想要扶住他。
蕭鐸抬手,捧著韋姌的臉,低垂下頭,一下子靠在了韋姌的肩上。
他在她耳邊淒涼地說:「我又夢見你了……夭夭。」
韋姌一怔,側頭看了看倒在她肩上的男人,他臉上滾燙,連撥出的氣都帶著灼熱的酒意。她抬手抱住他,分擔他的重量,心沒來由地一緊。這話,他醒著的時候,是絕不會說出來的。他是那麼驕傲。
「秀致,軍使醉了,幫我把軍使扶進去。」
秀致一直在旁邊呆呆地看著,聞言連忙過來幫忙。軍使真的喝醉了嗎?那為什麼沒有認錯人呢?明明先看見的人是她,不是麼?為何偏偏倒在了夫人的身上。
韋姌把蕭鐸放躺在床上,看到他身上都濕了,可能淋了點雨,便讓秀致去端了一盆熱水來。還好他尚有中衣留在這裡,可以替換。
她脫了他的鞋襪,擺在腳踏上,然後坐在他的身邊,伸手解了他腰上的革帶,脫了他的外袍。
秀致端了水進來,韋姌已將簾帳放下來,她只能站在帳外看著裡頭模糊的影子。她也不知自己從何時開始起了那微妙的心思,也許是從他再也不來這裡開始。方才門外見到他時,心中竟是狂喜的。
韋姌擰了布,先給蕭鐸擦了臉和手,然後看了看他胸前微敞的中衣,結實的胸肌若隱若現。她閉著眼睛將手伸了進去,隔著並不算厚實的布料,他的胸腹線條,她能很明顯地感知到,充滿了陽剛之氣。
她紅著臉為他換好了中衣,為難地看了看他的下半身,算了,還是……不擦了。她只迅速為他換了褲子,然後將髒衣服捧給秀致:「拿去洗衣房吧,把水也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