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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姌看了看自己手腕上那串忘憂草結,脫下來戴在男人的手上:「這忘憂草是我們九黎的聖物,傳說是祖神的精元所化。你不是壞人,願祖神能夠保佑你,逢凶化吉。」
她剛說完,昨夜的大漢便帶著兩個人風風火火地衝進洞裡來。看到韋姌坐在男人身邊,幾人皆是一愣。韋姌連忙站起來,避讓到一旁。
這兩人中有一個,韋姌似乎在國公府見過。
那人上前看了看,轉頭對大漢道:「魏都頭與我護送軍使迅速從後山的小路撤離,國公爺已經在蘆花渡口接應。霍甲你送三小姐返回天緣寺。」
叫霍甲的人應了聲,走到韋姌的面前行禮:「小姐受驚了。我們是國公爺的部下,特意來接您回去的。」
韋姌回禮,還在思考剛剛那人的稱呼。依照後漢的軍制,軍使是對一軍指揮使以上級別將領的敬稱。這個男人……似乎來頭不小。她還兀自思量著,男人已經被那兩人從草堆上扶了出去。
他身上的味道似乎還殘留了一絲在這洞穴裡……但此生都不會再見到了吧。
霍甲帶韋姌返回天緣寺的途中,簡單地解釋了下。
「昨夜知道小姐失蹤之後,夫人便向城中報了信。我等趕到泰和山腳下,大雪封山,又被橫衝都所攔。直到不久前,楊信帶著橫衝都上山將天緣寺團團圍住,大肆搜查。我們恰好發現了來探訊息的魏都頭,就一起潛到後山來了。」
橫衝都乃是平盧節度使楊守貞的牙兵,楊信是楊守貞的兒子,任橫衝都指揮使。所謂牙兵便是節度使的親兵,番號有軍,也有都。橫衝都在後漢諸路節度使的牙兵裡頭都算排得上號的,在後漢的東路更是橫行無阻。
韋姌苦笑:「昨夜……我還以為他們是壞人。」
霍甲擺手道:「都是誤會。魏都頭說他們為了擺脫楊信,情急之下冒雪逃到山上,沒了方向。原想去天緣寺抓個小僧來指路,卻誤入西院的禪房,被小姐房中的歌聲吸引過去,錯抓了小姐。他本想將小姐送回,無奈昨夜風雪太大,只能作罷。」
「原來如此。他們是什麼人?」
霍甲頓了一下,為難地說:「此事涉及軍中機密,恕我不能告知。只不過我們此刻回去,勢必要碰上楊信,請小姐做好準備。」
韋姌點了點頭,沒有再追問。她雖不知道那男人和大漢究竟如何招惹了楊信,但既然國公府也牽扯進來了,她得小心應對才是。
……
天緣寺的主持聽小沙彌說一夥士兵衝進了寺廟,四處搜查,匆匆帶著六頭首一道趕過來。
典客僧上前道:「阿彌陀佛,諸位施主這是作何?萬不可衝撞了本寺的貴客。」
士兵中有人狠狠推了下典客僧的肩膀,喝道:「老禿驢,識相的就滾開!我們橫衝都做事,你竟敢阻擾?」
典客僧被他推得險些摔倒,幸虧被其餘的人接住。
「施主應知天緣寺乃是佛教重地,不可擅闖。」主持方丈閉目說道。
「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士兵捋起袖子,就要過去。
此時,一側禪房的門開啟。馮氏扶著夕照走出來,站在眾人面前。她氣質端華,面容沉定,一看便不是普通的婦人。
「佛門淨地,何人放肆!」馮氏怒道。
「你又是什麼人?」那士兵皺眉,有些被馮氏震住。
夕照壯著幾分膽色說:「我們夫人乃是魏國公之妻,你說話放客氣點!」
那人聽了馮氏的身份,立刻收起狂妄的態度,臉上還賠了幾分笑,躬身道:「原來是國公夫人,小的不知您在此,失敬,失敬!」
馮氏不耐:「方丈說得對,這裡不是你們橫衝都可以任意妄為的地方,速速離去!」
「這……」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