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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的。」
星隱宗宗主替身毀壞前曾說,他的強大並不在於個體的強大,如今那所謂的『好用的武器』終於浮上水面——仙盟那盤根錯節的利益鏈條,使得它們聚合成了一個扭曲的龐然大物。
仙盟出面,是因為一處敗,處處敗,故而仙盟不會坐視星隱宗出事。
一旦星隱宗出事,他們也就完了。
但博弈這個東西,講究的是手裡有幾張牌。星隱宗已經沉不住氣,率先亮了一張牌,那麼,他們實則是入了下風。
如果一個集團開始訴諸武力,那也就意味著他們再無其它招數可以用了。
第一日,風平浪靜。
第二日,被仙盟操縱著的喉舌依舊在大街小巷散佈著不實的訊息,局勢呈現了一邊倒的狀態。
仙盟發布了通緝令,開始有仙盟的執法者到處搜捕與刀宗有關的黨羽。
第三日,隨著又一批『刀宗黨羽』被抓走,再無人敢說星隱宗與仙盟的閒話。
鸞梧這方的聲音,微弱得像隨時會被風吹滅的火苗
……
第五日,論罪臺已經裝不下了,於是又有不成文的『贖罪』條款頒布,只要向執法者繳納足夠的靈石,便能被放出來。
第八日,還是有源源不斷的『刀宗黨羽』被抓捕進來。
第十五日,前往抓捕的執法者,被一個崩潰的小宗門修士擊殺。
就像是油裡滴入了火,一張被繃得太緊的弓弦終於到了極限,。
根本沒有所謂的刀宗黨羽。
就算與刀宗曾經有過接觸的,願意堅定站在刀宗這邊的也是少數,那少部分人如今都在韜光養晦,靜待時機,從未暴露。
所以那些被抓起來的修士,其實都是屬於無權無勢的小宗門,和刀宗並無關係,這場行動,無非是仙盟手底下的人找了個由頭,像往常一般盤剝罷了。
只是這次盤剝得格外狠,格外浩大。
終於,有人忍受不住。
刺出了第一刀。
「那個對執法者動手的修士,底細我查過了。」施元水說,「他此前並未給我們說過話,甚至是堅定的仙盟擁簇,罵過……罵過道尊。」
但仙盟的執法者顯然不會因此而對他留情。
這個組織存在的最大意義,就是將小宗門的資源源源不斷地輸送進大宗門之中,以此鞏固大宗的利益。
「初時別人因此被帶走,他還不以為然,說過風涼話。但是有一天那禍事真落到他頭上,他實在是交不出那麼多靈石,便……」
祝枝寒聽了,搖了搖頭:「真是……」
可恨又可憐。
置身在這樣的修真界,誰又能真的當一個旁觀者呢?區別就在於有沒有落到自己頭上罷了。
施元水接著說:「那人後來被執法者殺了,但奇怪的事,這次仙盟的鎮壓卻不管用了。接下來,各處接二連三的發生這樣的事。」
「仙盟殺的人越來越多了,我們是不是……」
祝枝寒聽著施元水口中的數字,深吸一口氣,然而她最終只能搖搖頭。
施元水嘆息:「屠萌師叔也是這麼說的,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施元水與她匆匆道別,又繼續去搜集訊息了。祝枝寒卻難得心緒變得沉重。
沒過多久,鸞梧亦披著夜色回來,看到她的神色不對,問:「怎麼了?」
祝枝寒把今日聽到的訊息同鸞梧說了,苦笑:「想不到有一日我也成了那種把其他人當做棋子博弈的人。」
她本該是痛恨這樣的人的,現在她也變成了這樣。
鸞梧把手中的東西放到一邊,將她攬在懷裡,抬手撫上她的後頸,安撫一般輕輕摩挲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