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章 左膀右臂(第1/2 頁)
“這下我算是信了,明之渡肯定不是殺死長公主的罪魁禍首。”殷羅攤手,她腦回路清奇:“畢竟他要是殺了長公主,再想找一個肯聽他碎碎唸的人可就難了。”
順著殷羅的吐槽,青袍延伸猜測,“所以啊,我認為,在長公主過世後,還在堅持以她的名義給崇文帝送節日賀禮的,不是明之渡,而是殺她的人。”
“殺她的人??那人以她的名義給崇文帝獻禮,目的是什麼?”
池臨靜眯眼片刻,“目的就是,他想瞞住長公主已死這件事。”
殷羅當即會意,她雙眸靈光閃動,“一個受盡皇室苟且齟齬議論的長公主,出宮後縱然不給自己父皇送禮,也委實不算有錯。
可長公主敦厚,出宮這幾年一直有在特定的時日給崇文帝獻禮的習慣。
但假如突然有一年她不獻了,勢必引得崇文帝起疑,搞不好多疑的崇文帝還會派人到萬里山郊來探望……屆時長公主的死訊被公之於眾,大理寺與安泰司將徹查她的死因!
這人用長公主的名義送禮,是為了讓全天下都以為長公主在白州活的好好的?
而有機會接觸到朝中禮府的……”
兩人視線在半空對上,一個淡定一個恍然,異口同聲道:“只有大梁官員!”
到此還不夠,不等殷羅從脊背發冷的寒意中緩過來,池臨靜又補充著:“朝廷固有收禮慣例及程式,禮府受九府司掌控,卻得呈交送禮名單給安泰司,拿至宮會宴席之上唸誦。”
長公主屍體靜靜躺在水晶棺材中,分明沒有動。
但從殷羅這個視角看去,那枯木色布料好似被她攥得更緊了些,只露出個邊兒。
她緊盯棺中人,抓向池臨靜袖口,彷彿這樣會有安全感。
“你說,明之渡為什麼任由她攥著那布料呢?”
天大的謎團距離被捅破唯餘一層窗戶紙,青袍公子低頭,眼色微暗。
“我想,明之渡設局挖煤發動暴民之亂,那時被關在靈州石牢深處的,本不該是明公主。我們收到梅承庭的傳信趕去靈州的那一刻,便是在為他打掩護。留美人口述的,玉氏族人在朱瘦城望見的那馬車,車裡或許根本就沒有崇文帝。周武官手心的尋麟紋,未必真是明之渡印刻的。而貫穿周武官胸口的長劍,極有可能是變相的在給牡丹金針一個交代。”
大梁皇宮,拱日堂。
明梵嵐端坐高桌,手執毛筆在上京城御林軍布兵圖上勾畫,一襲枯木色長袍邁過殿門,走到殿中央時拱手行禮,喚她:“微臣謝殿下出手相救。”
紫裙女子不急著抬眼,她修改完圖紙角落的紕漏,才輕聲道:“司使言重,你是大梁肱股之臣。明郢目中無人,這才害你淪落牢獄。既然出來了,就回你位子上,好好帶著安泰司的護衛守住上京。”
她的話語生疏極了,梅承庭垂頭嘴唇蠕動,一時不知還能再說些什麼。
想了良久,他決定稟報一番戰況:“殿下你可知道,明之渡手下不止九萬匪軍,這些年來他韜光養晦,收買了十幾個山頭,那些山匪佔了好些郡縣,單單守住上京,怕是……”
“也猶如螳臂當車嗎?”明梵嵐終於看他,“未出結果之前,先漲他人士氣滅自己威風,不如不戰。縱他收買百個山頭,匪不是兵,大梁兵甲五十萬,何懼區區十萬山匪?”
梅承庭一噎,旋即再道:“五十萬兵甲分駐各地,南至海城、北至錦州,上京如今只剩不到六萬人,遠水怎解近渴?殿下,熊刺嶺已被踏平,我們不能輕敵啊!”
明梵嵐起身,轉移話題,“明赫還沒轉醒之兆嗎?”
梅承庭搖頭,長嘆一口氣。
她走過書桌,朝著梅承庭慢慢邁步,“明之渡自小就志在龍座,仍記本宮及笄那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