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到大京(第2/2 頁)
全身都準備放鬆時,幾滴雨水飄落到脖子上,抬頭望去,被燈光把黑夜的撕裂處明顯可看到雨點的飛舞。而從光透過的地方,也可看得出雨水潮溼了路面,像剛哭過的老太太,淚水潮溼了縱橫的臉,讓人有一種莫名的難受。旁邊小積水溝裡有些髒亂,空氣中夾雜著一些不是很好聞的味,讓人多少有些倒胃口的那種。
一側大概幾百米遠的地方燈光則顯得明亮許多,於是風子朝著那個方向走去。風子順著亮光最多最密集的地方走,走了大概在家吃兩洋瓷碗麵條的時間,來到一個那時看來最熱鬧和繁華的地方。
這是橋,橋上有車經過,橋下也有車經過,並且四周都有建築,房子則是樣式很特別很新奇的那種。
橋底下有乾淨而寬敞的水泥平面,好像還有人睡在上面。
風子暗暗竊喜,他找了一個空地,正好旁邊散落著幾張皺皺巴巴的報紙,風子撿起報紙,拿在手裡抖了抖,不髒,這些報紙合在一起大概能遮住半邊身體。
風子用嘴吹了吹水泥地,他把隨身帶的裝了幾件衣物的包就墊在身後,背靠著牆斜躺了下去。
這個夏天好像並不是特別的熱,但空氣溼漉漉的甚至有些影響呼吸,悶的讓人有些焦躁不安,
剛躺下一會,就有蚊子嗡嗡飛過來和風子打招呼。於風子把報紙蓋在能看見肉的地方,比如脖子和腳踝處,其中一張放在兩腿之間,然後再把兩隻手伸進去,這樣在蚊子找到手之前大概是可以睡著的。
農村是雞叫狗鳴便預示天快亮起來了,城市則是馬路上汽車鳴笛和各種聲音,交匯到一起形成一種聲音的巨浪,當這種巨浪一浪蓋過一浪時,證明夜晚徹底退去,迎接我們嶄新的一天已經到來。
如果說閉上眼睛就算是睡覺的話,那風子這一夜的睡眠時間還是可觀的,但事實是真正睡著的時間不是很長,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半睡半醒之間,醒後腦子裡也像裝滿了碎石,很沉重。
“搶包了,抓賊啊!”一箇中年婦女,從風子對面的馬路上,在瘋狂地追趕幾丈開外一個穿戴極不協調的男人,男人手裡拿著的一個顏色鮮豔的包在瘋狂地奔跑。
儘管女人嘶聲竭力地在喊叫和用盡全力地追趕前面的搶包賊,可由於男女體質的差別,只在瞬間,男人便沒了蹤影。也許這個男人是慣犯,懂得如何甩掉後面的追趕。
風子穿過了馬路,到剛才那兩個人跑過的地方時,只能隱隱還能聽見那個女人的嘶喊,卻根本看不見人影了。
肚子裡填充的東西本來就不多,這時候咕咕叫了幾聲,好像在提醒風子該給它喂點東西了。
風子本能地從口袋裡翻出一張被壓的快撕不開的紙錢,估計夠吃個早飯和一頓麵條的。
風子知道,這些城市只有離大馬路越遠的小巷子才會有早點攤,也才會相對便宜。
走了大概有十來分鐘,在一個川湘炒菜館子前面,有一個三輪車上炸油條、旁邊就擺了兩張小四方桌的早點攤。油條炸的很好,胖乎乎跟假的一樣。在大京,油條是這些小攤最拿手的看家本領,也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油條油份高解饞,豆腐腦滑嫩口感好,有稠有稀,這兩種搭配起來不貴還能吃飽。
風子算了一下,吃完這頓,如果活動量不是太大,錢夠三四點再吃一頓,一天兩頓,如果不幹重活的情況下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問題是要儘快找活幹,找到一個包吃包住的活,那就啥問題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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