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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我在算哪天坐的胎,三個月應該已經滿了。”
她詫然,“果真滿了?”
他開始耐心親吻她,吻一下,分開端詳她的臉,然後鼻尖相抵,唇與唇若即若離。
她羞怯,一手勾住他的脖子,一手探下去,解他衣上玉帶。他貼著她的唇囈語,“我會輕輕的……”
“嗯,輕輕的……”
至於後來輕不輕,那段記憶一片空白,反正想不起來了。
次日臨朝,事先得今上暗示的通議大夫出列,雙手獻上了奏疏,朗聲道:“今戰事大捷,天下歸心,然後位懸空,有違祖制。李氏恩遇無雙,有衝敏之識,淑慎之行。臣啟陛下,復立李氏,以安天下。”
一石激起千層浪,朝中眾臣竊竊私語,有過半的人反對,理由很簡單,李氏多次走失,失德敗行,難以統御後宮。當然也有極力贊成的,謂李後堅韌忠貞,道洽紫庭,順便也將今上的情深意重盛讚了一番。
紫宸殿裡爭執不下,那些養尊處優的官員們打起嘴仗來誰也不輸誰。正難分高下時,殿門上忽來一人,姿容豔麗,著褘衣,盛裝入大殿內,眾臣登時噤了聲,面面相覷。
她倒是很平和的樣子,掃視眾人,笑道:“諸臣對復立我一事多有疑義,今日我來,有幾句話要當面同諸位說。我與官家結縭,是為聯姻。如今大鉞滅綏,正值兩國相融之際,復立綏國公主,難道不是對綏人最大的誠意麼?□□皇帝開國之時,尚對降軍諸多禮遇,我乃陛下親冊正宮,無端廢黜,復立,有何不可?”
比方說一個人壞話,絕沒有當面口沫橫飛的道理,她這樣先發制人,打了眾臣一個措手不及。又是嗡嗡的一陣議論,御座上的人挑起胸前垂掛的組纓,若不是離得遠,簡直可以看見他眼中春風十里。他說:“朕復立李氏,不為私情,只為天下蒼生。李氏體仁則厚,履禮維純,又為朕孕育皇嗣,勞苦功高。眾卿休再議,再議則觸犯天威,倒不如議一議如何減免稅賦,如何擴建宮苑。立後的事,今日就定下了,國不可一日無君,後位懸空也是同樣道理。”
他才說完,內侍殿頭又立在殿門上通稟,高呼太后至。穠華愣了下,心裡隱隱有些憤懣,看來作梗的又來了,這位可比臣工難弄得多。
太后臉上沒有笑意,被慢待了那麼久,每個眼神每個表情都散發出敵對情緒來,只說且慢,“茲事體大,如何這樣草率便定下了?老身冒著再被圈禁的危險,也要勸陛下一勸。李氏通外男,逃出禁中一月有餘,據說懷了皇嗣,老身聽來,滑天下之大稽。皇嗣乃是社稷根本,如何確定就是陛下子嗣?若要談孕期,陛下莫忘了,李氏被貶瑤華宮,隨烏戎奸細出逃,弄得滿城風雨。期間也有幾日與別的男人共處,清白與否,誰能作證?陛下如今要復立她,日後大位不明不白旁落,陛下南征北戰,豈不為他人作嫁衣裳?還請陛下三思,若聽得進勸導最好,聽不進,便將老身送入道觀,老身也當一當史上頭一位被貶的太后。”
殿上果然開始爭長論短,走失過的後宮女子冊封皇后,的確大大不妥。反對的朝臣有太后壯聲勢,復又鼎盛起來,穠華心裡糾結,那次逃亡失敗後,她身上的宮砂還在,這點官家是知道的。可畢竟是私密的事,大庭廣眾下說出來終歸不好。自己倒還罷了,官家是君王,折了他的顏面,豈不讓眾臣笑話麼!
太后卻是不管的,她一心阻止這場冊封,根本不為任何人考慮。御座上的至尊心裡澄澈如鏡,母子間的情義不知從何時起蕩然無存了,著實叫人痛心。他只抱定一個宗旨,什麼都是題外話,他就是要給心愛的人應有的位分,刀山火海他也敢行。他站起身,立於王座前,朗聲道:“朕與李氏大婚,婚後半年並未圓房。李氏依附於朕時,清白與否,朕最知道,太后莫要緊抓這個不放。李氏被劫二十餘日,朕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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