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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夢岸頭草淒淒,晚風帶來一些水上的涼氣。蔡從示意不遠處的護衛拿來一件黑色披風。他接過披風,為棄疾披上。
棄疾看著遠方的雲夢澤,幽幽道:&ldo;從,近幾日我都在宮中,無暇問你,那日陛下早朝後來我府中說要給我娶新媳,不知為何你執意推薦鄢國公主?&rdo;
蔡從答:&ldo;公子,據說那位鄢國公主乃是位不可多得之美人。&rdo;
棄疾轉過身看看他:&ldo;哦?只因是位美人?&rdo;
蔡從拱禮道:&ldo;臣知錯。&rdo;
棄疾挑眉:&ldo;哦?卿何錯之有?&rdo;
蔡從答:&ldo;是從之過,從不該不與公子商議,便私自在陛下面前進言,左右了公子的婚配大事。&rdo;
棄疾笑笑,道:&ldo;卿做事,向來便自有一套道理,此番,你說說看。&rdo;
蔡從卻忽然跪倒在地,匍匐身體,行了個大禮,然後對棄疾道:&ldo;公子,從以龜甲之術,再結合星宿之變,後又結合水紋之理,終於尋找到那位興王之人。&rdo;
棄疾奇道:&ldo;嗯?卿是說,那位鄢國公主,便是興王之人?&rdo;
蔡從笑道:&ldo;正是。&rdo;
棄疾更覺神奇:&ldo;怎會是位女子?&rdo;
蔡從道:&ldo;天命如此,不分男女。從私自做主,還請公子責罰。公子一向避諱王位之事,本不該將興王之人留在公子身邊。可公子,如今咱們大王,整天沉迷女色,修章華臺,大興土木,勞命傷財,恐生亡國之象啊!&rdo;
棄疾皺眉,厲聲道:&ldo;住口,修得妄議陛下,何為亡國之象?口出狂言,看來,本公子真是平日把你慣壞了,言不則詞,口無遮攔,有意陷本公子於不義?&rdo;
蔡從再拜,道:&ldo;公子,從萬死不敢吶,只是如今,確不如當年莊王在世之時。&rdo;
棄疾閉眼一陣,雖然他也曉得蔡從所言不差,但他一直擔心陛下對他有所誤會,不過,蔡從乃他的屬臣,為自己而謀,他又何錯之有?遂嘆口氣,道:&ldo;起來吧。只是那興王之人若是被陛下發現,說我有奪位之心,只怕那位公主留在本公子身邊,後患無窮。&rdo;
蔡從起身,道:&ldo;公子不必擔憂,縱觀各國,能看出興王之人的巫者,從敢擔保,不出兩人。&rdo;
棄疾來了興致:&ldo;哦?除了卿,竟還有人如卿一般神乎其神?&rdo;
蔡從笑答:&ldo;此人,便是從的師父。&rdo;
棄疾道:&ldo;說起令師,倒是想拜訪拜訪。&rdo;
蔡從道:&ldo;家師早年已隱居山林,連從也無法尋見他。&rdo;
棄疾感嘆一聲:&ldo;高人遁世去了,咱們凡人再想尋找,估計得雲夢水乾,章華臺倒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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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陣,天已黑下。雲夢之上,終於出現兩隻火把。
先前那兩名護衛總算回來了。
&ldo;啟稟公子,雲夢那邊,的確有鄢國的送親隊,可……&rdo;
棄疾問:&ldo;怎麼?&rdo;
&ldo;公子,鄢國公主就在今日午時許,不慎落入水中,至今,還未尋到。&rdo;
&ldo;什麼?&rdo;棄疾大驚。
蔡從完全不信,這可是算了一年才算出的人,怎麼可能發生這等事?
&ldo;來人!&rdo;棄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