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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才離開棄疾懷抱，獨自站定。她低下頭，像是做了虧心事般，不敢看他。

棄疾頗為好笑：&ldo;不知公主又在做什麼？怎會又爬樹了？這次，也是看幼鳥？&rdo;他抬頭看看合歡樹，上面並沒鳥窩。

侍女雪忙道：&ldo;公子，公主近來失眠，說想摘些合歡花做香囊凝神。&rdo;

棄疾道：&ldo;哦？你失眠？為何不叫人請府醫看看？&rdo;

杜荔陽低頭，小聲道：&ldo;不……不……不用，小事何須……何須勞煩眾人。&rdo;

棄疾長嘆一聲道：&ldo;那這眾人可覺得勞煩了？&rdo;

清伯立馬跪倒在地，侍女雪一瞧，也跟著跪下，那外頭守著的十名護衛也進了來，集體跪下。

清伯道：&ldo;公子，老奴該死。&rdo;

杜荔陽瞧這一院陣仗，急道：&ldo;你們都跪下做什麼？趕緊給我起來。&rdo;

棄疾道：&ldo;公主，你爬上樹那會兒，就註定他們會如此，你難道不曉得？&rdo;

杜荔陽看著他，有些憤然道：&ldo;你的意思是，他們這樣都是我害的？&rdo;

&ldo;他們保護失力，理應懲罰。&rdo;

杜荔陽指著他，一跺腳：&ldo;你敢！&rdo;

棄疾眉一挑，好笑道：&ldo;哦？我處置自家府中護衛、侍者，還需敢不敢？&rdo;

杜荔陽道：&ldo;你……你敢處罰他們，我就……我就……&rdo;

&ldo;你就怎樣？嗯？&rdo;棄疾故意追問。

杜荔陽&ldo;我&rdo;了半天，終究沒能想出她自己有什麼可以威脅到棄疾的，索性又一跺腳：&ldo;哼！&rdo;跑出通院。等跑到門口，又回頭警告道：&ldo;你敢罰他們，我就對你不客氣！&rdo;說完便跑了。很明顯，氣勢不足，架勢挺大。

棄疾匆匆繞過地上的一堆人，邊走邊道：&ldo;罷了，都起身。&rdo;獨自追去。

☆、公主跑路

杜荔陽也只不過是不知如何應對棄疾，才假作生氣跑掉。一不注意，就跑到了煙波亭上。她實在跑不動了，喘著氣坐在亭中休息。可剛一坐下，棄疾便追了過來。

她看見他，飛了個白眼，眼珠看向煙波湖上。

棄疾見她沒有再跑的意思，步子緩下來，負著手，走過長長的水上木板路，到達亭中。

杜荔陽拿手做扇子，扇著風，雖沒看他，但已感覺到一個高大的身影立在了她身旁。

棄疾道：&ldo;公主是我見過最能跑的王室女子。&rdo;

杜荔陽回頭睨了他一眼：&ldo;切！&rdo;又將眼珠轉回了煙波湖上。

棄疾坐到她旁邊，也看向那煙波湖。湖周岸種了柳樹，綠絲絛垂入水中，顧影自憐，時而有白鷺自司馬府的圍牆外飛進來，有的停在柳樹上，有的飛掠水中，點出一圈圈漣漪。四周的蒹葭也生得茂密，棄疾從來不讓下人將它們除掉，自覺留著倒有幾分情趣。

此刻，忽然想起那隻怪塤，自懷中掏出，握在手中看了看，便將手指對上塤孔按好，送到唇邊，吹了起來。

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清揚的塤聲，而且那調子，怎麼竟是《蒹葭》？杜荔陽回頭，見他正吹著一隻塤。那塤她一眼便認了出來，不正是自己先前在梓邑做的麼？

她聽著那歌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