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VII-VIII)(第2/3 頁)
好”。
這一路,陳泊橋斷斷續續地回想著章決學生時的模樣,能想起的卻寥寥無幾。
若不是裴述有時提起,陳泊橋早忘記有這麼個人了。
不過裴述對章決的形容,和章決本人給陳泊橋的感覺並不相同。
裴述說章決孤僻,冷淡,自作主張,不合群,陳泊橋卻覺得都還好,最多是話少。
或許是夜晚靜謐,或許因為情勢危急,陳泊橋也不再收斂情緒,他自上而下地審視著章決。
——手背骨節凸起,血管發青,嶙峋、瘦弱,絕不是正常健康alpha的體格,但從跳傘的表現看,又似乎比普通alpha更勇猛些。
如果沒有記錯,章決的父親是新獨立國的一名政治要人。而新獨立國和亞聯盟的邦交多年前就斷了,與北美關係密切。
陳泊橋不由得感到頭痛。
原本今天庭上的物證中,他與北美的通訊記錄確實是捏造的,然而章決今天來了這麼一出,倒像是真的坐實了他的叛國罪。
不過事已至此,再說什麼也遲了,唯有順水推舟,隨機應變。
只是……章決這個人……可以信任嗎?
他的動機是什麼?會聽話嗎?
陳泊橋收回了神,低聲叫章決名字。
章決很快地輕聲回應:“怎麼了?”
陳泊橋問:“你代表誰?”
章決沉默了幾秒,說:“不代表誰。”
陳泊橋看著章決的側面。
章決的唇角很平,眼睛直視前方,顯得倔強。過了小半分鐘,章決又開口說:“亞聯盟不配審判你。”
陳泊橋記得章決跟自己差不多大。二十八九歲的人了,說這麼賭氣又理想主義的話,委實不大成熟。但陳泊橋還是被認真的章決逗笑了:“是麼。”
章決依然凝重,他又告訴陳泊橋:“本來不打算這麼早行動,但是上週總統府門口的示威遊行過後,第五軍事監獄突然換幾名獄警,其中有兩名都曾是總統父親的警衛兵。”
陳泊橋面色一凜。
“你別擔心,”章決察覺到陳泊橋的變化,便安慰他道,“亞聯盟的手伸不到新獨立國。”
陳泊橋沉思著,沒有說話。
“不過……”章決話鋒一轉,緩緩道,“等到了新獨立國,你得幫我一個忙。”
陳泊橋看了章決一眼,問:“什麼忙?”
“我想讓你開一把兆華能源的基因鎖。”
陳泊橋聽罷,微怔了怔。
兆華能源每一把基因鎖,都是集團的最高機密。陳兆言去世後,便只剩陳泊橋一個人能打得開。
知曉基因鎖的人並不多,章決又是從何得知?
陳泊橋想了想,謹慎地追問:“哪一把?”
“兆華能源的太空醫學艙原型機,我要拿一支十三年前被全數召回銷燬的藥劑,”章決說,“可以嗎?”
陳泊橋沒有馬上回答。
他看著車窗外,看掛著彩燈的歡迎立牌靠近他們,又被甩在後面,看章決把車駛進小鎮。陳泊橋用老舊的手搖把手將車窗降了下來,讓熱騰騰的夜風灌進車裡。
遲遲得不到答覆,章決似乎變得緊張,話也多了起來:“這支藥劑只是供我私人需求,如果不是實在找不到,我也不會找你幫忙。這次我來亞聯盟,我承諾了我父親,會讓你幫我開艙,他才冒著風險幫我這麼多——”
在章決說出更多解釋之前,陳泊橋靠向章決,用右手搭住了章決的肩膀:“我知道了,你說的原型機在哪兒?”
陳泊橋感到手觸及的肩膀的肌肉緊繃著,又看見眼前屬於章決的淺色雙唇抿了抿,然後微微張開,自唇齒之間發出聲音:“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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