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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身著寬袍,坐在帥椅上,伸出一手,李遠山伸出兩指探上對方的脈門,只覺指尖有如滑珠滾動,神色一驚,猶不放心,再探片刻,未了一甩下擺,俯身跪下,叩首回道:&ldo;殿□內的餘毒已盡除,且……&rdo;
他說到此,在眼角的餘光裡瞥了眼李然,又瞥了眼座上那位皇帝陛下,一副欲言又止且有口難開的樣子。
&ldo;我說您老人家也老大不小了,怎麼動不動就跪我?快起來吧,你也知道我不習慣這一套的。&rdo;
李然一臉不受用地伸手去拉對方,李遠山連連往後挪了幾小步,直至江訣沉聲讓他起來,他才依言站起身來。
江訣見他神色有異,皺眉問道:&ldo;有何不妥嗎?&rdo;
眼看著那位皇帝陛下神色不善,李遠山立馬搖頭否認,抖著手腳吶吶回道:&ldo;稟陛下、殿下,微臣方才……探出了……滑脈……&rdo;
此話一說,江訣喜不自勝,一臉激動地望向李然,眼中深情與歡喜滿溢,甚至還有意無意地瞥了眼他的小腹,繼而急急追問:&ldo;此話當真?&rdo;
李遠山點了點頭,他如今整個腦子猶在發懵,雲裡霧裡一般,從男子身上探到妊娠之脈,還真是大姑娘拜天地‐‐頭一遭!
李然就算不明白李遠山口中那個滑脈究竟是什麼意思,可單單看江訣的反應,也能猜到一二了,咬牙切齒地問道:&ldo;滑脈是什麼意思?&rdo;
李遠山見他神色間並無大喜之色,縮了縮手腳,吶吶回道:&ldo;殿下腹中已孕龍嗣,是以日後一切飲食起居,都須小心為上。&rdo;
此話一說,等於坐實了他心中那個不成形的猜測,江訣見他面色有異,急忙揮了揮手,讓李遠山先行告退,而李然的腦子已經木了。
江訣走過去,蹲下身來,一手摟上他的腰,一手撫上他的小腹,小心翼翼得幾乎有些不像平日的他。
&ldo;朕原以為這個孩子定然是保不住了,想不到……&rdo;
想不到他竟如此頑強,多番周折也不曾落掉,真是神奇得令人慨嘆。
他說這話時,已是極力壓抑內心的興奮和激動,可炙熱的眼神卻終究難以掩飾,李然腦中卻還在嗡嗡作響,他原以為被蘇沫灌了那麼多藥,這孩子準難保住,也就沒在意,剛才聽李遠山說時,簡直如晴天霹靂過境,劈得他連話都不會說了。
他就那樣默默坐著,臉上的表情看不真切,江訣知道他此刻定然心緒不寧,也不敢再煩他,少頃,丁順便躬身走來進來,湊到江訣耳邊嘀咕一番,江訣眉眼一舒,滿意地點了點頭。
若果真如李遠山所說,孩子的健康倒無須擔心了。
木榻上,江訣將李然摟在懷裡,一手撫摸著他的小腹,輕聲說道:&ldo;這孩子真是福澤不淺,連老天爺都如此護佑於他。&rdo;
&ldo;你不是不信這一套的嗎?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迷信了?&rdo;
對方句句帶刺,江訣自然明白他心中那點心結,好脾氣地沉聲一笑,親了親他的脖子,柔聲說道:&ldo;為了你和孩子,朕縱使再如何堅持,也願意嘗試著信一次。&rdo;
李然冷冷一哼,再不說什麼,沉思著該拿腹中這個東西怎麼辦,江訣哪裡看不出他眉宇間的思量,偏偏他在這事上還真沒什麼決定權,只能奢望對方心一軟,從此不再動那落胎的念頭。
他二人心思各異,卻都在圍繞這個孩子打轉,江訣到底還是先敗下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