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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失笑地望著他挺直的背影，眼底都是捉弄。

江訣順了順他手邊的一縷髮絲，喚回他的注意，挑眉說道：&ldo;你的意思朕明白，其實得天下並不難，但坐穩這個天下卻並非易事。皇族間的通婚只不過是一張契約，沒有什麼可羞恥的。朕不是第一個這麼做的，也不會是最後一個。&rdo;

江訣說得坦然，李然既沒有附和，也沒有反對。

事實如此，沒什麼好爭辯的。

他李然不是耶穌，不能拯救蒼生，能夠自保就足夠了，別人的事他可管不著。

&ldo;為什麼要把璃雲和厲子辛扣在北燁？是不是他做了什麼，讓你起疑心了？&rdo;

李然挑眉問他，江訣又好氣又好笑著看他一眼：&ldo;還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那雙眼睛。南琉最近有一個部族作亂，朕派他去平亂，他做得不錯，但恐怕這幾年翅膀硬了，心裡存了些小心思，朕不得不防。&rdo;

李然瞭然地點了點，心想難道那個厲子辛在南琉招兵買馬了？

&ldo;他不過是個將軍，哪有實力造反？&rdo;

&ldo;他沒有，璃雲總是有的。&rdo;

江訣說完，再不說什麼，只凝眉望著鳳案深思，李然似乎有些明白江訣今日設這頓家宴的真正目的了。

&ldo;你懷疑璃雲和厲子辛勾結，想讓我去當說客？&rdo;

李然望向江訣，見對方雙眉深鎖，並不像平日那般風流輕佻，訕訕地撇了撇嘴，很難得的沒有落井下石。

&ldo;他是你弟弟，除了你，恐怕再沒有人可以勸他了。&rdo;

&ldo;可是我為什麼要去？這對我有好處嗎？&rdo;

&ldo;小然，你不顧念我，總要顧念一下逸兒不是？&rdo;

江訣掛著溫潤的笑容，一臉牲畜無害地望過來，李然心中冷哼，心想此人真懂得算計人心。

&ldo;那個厲子辛，你準備怎麼處置？&rdo;

李然一針見血地問過去，江訣按了按眉眼，考慮片刻，回望過來，問道：&ldo;他若有了反意，朕如何還能用他？他日攻城之時，誰能保證此人不會對北燁倒戈相向？如果你是朕，你會怎麼做？&rdo;

李然心想當然是斬糙除根，免留後患！

他能這麼想，江訣只會比他更狠。

只不過那一位似乎與他關係並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怎麼說殺就殺了呢？

還真不是一點半點的絕情啊！

他低頭思索，五指有規律地在桌上輕叩，江訣在一旁默默喝茶。

&ldo;這個厲子辛我雖然是第一次見，但看起來並不像多有野心的人。況且你也說他是將帥之才。這樣的人才如果就這麼殺了，你不覺得可惜？&rdo;

李然問得坦然，江訣笑著搖了搖頭，眼底鋒芒畢露：&ldo;他確實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才，只不過這樣厲害的人物，若有一天反過來戳朕的脊樑骨，到時候腹背受敵，你真以為朕能有三頭六臂？小然，我也不是萬能的。&rdo;

江訣最後一句說得極為懇切，甚至連朕都不用了，看來是真的同他掏心窩子了。

李然按了按眉角，一臉不解地問道：&ldo;他當年既然會選擇投靠北燁背叛南琉，現在為什麼又對你有異心了？&rdo;

李然頗為不解地望過去，江訣一臉複雜地望回來，也不說話。

李然見江訣臉色有異，心中咯噔一下，想起厲子辛今日在朝堂上與江訣對望的神情，彷彿兩人之間有著並不為人所知的過往。

&ldo;你能利用他，那一定早知道他的弱點，看來你倒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