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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被逗笑的笑容,生動活潑,揚起的嘴角兩個甜甜的梨渦,貝齒整整齊齊可可愛愛。
莊露覺得一天的心情都變好了。
之後,吳念熙建議莊露可以週末邀溫卓出去玩的時候,莊露一手翻著書一手奮筆疾書,腦袋也不抬地說輔修的課程都是佈置論文,哪有那個美國時間。
直到週一王老師接著開始講顧太清,吳念熙才發現從她知道莊露喜歡溫卓開始,這一週裡她是皇帝不急太監急,然而莊露和溫卓沒有進展,反而是她和莊露的關係竟然越發好,這可是算得上朋友了吧?!
等到輔修課的論文全部寫完,莊露捧著閻連科的《丁莊夢》看的津津有味,這是華國第一部 描寫愛滋病的長篇小說,莊露並不喜歡他的文風,它說——
靈醒了有雲就有雨。靈醒了秋深要生寒。靈醒了十年前賣血的人,今天必會得熱病。得了熱病就要死,就要樹葉飄落一樣下世了。熱病是藏在血裡邊。爺爺是藏在夢裡邊。熱病戀著血,爺爺戀著夢。
太文藝了。
可莊露一頁一頁看下去,眼睛有些發澀,胸腔中有一股悲涼的情緒要蓬勃而出,她想起很久之前看到的一本關於記者臥底調查的作品,裡面寫到了華國血奴的生活現狀,他們麻木而痛苦,就如同丁莊中的村民,掙脫不了,愚昧又愚蠢,可作為讀者,高於書本一切人物的旁觀者,卻是悲觀者更悲觀,樂觀者緘默。
莊露放下書,揉了揉眼睛,她把頭揚起來,眺望圖書館西面的第三田徑場,她看到很多人圍著足球場,看著足球在天空中拋起一個完美的弧度,看到女生的笑容,看到男生的熱血,她想,那邊記者臥底調查的書好像叫《暗訪十年:無數次死裡逃生》。
手機震動了一下,是吳念熙發來簡訊,她叫莊露去第三田徑場,在門口碰面。
莊露覺得自己不能在看下去,不然那股悲涼的情緒會將自己淹沒,於是她小心翼翼地起身,將《丁莊夢》登記外借,然後往第三田徑場走去。
吳念熙穿著學院風的上衣和裙子,在瑟瑟的寒風中露著兩條筆直白皙的長腿。
莊露一走到她旁邊,吳念熙就小鳥依人地纏上了她的胳膊,借著莊露龐大的橫截面積,擋風,然後第一次笑的賤兮兮,說著的話卻依舊是軟軟的很舒服,「你知道我為什麼讓你過來?」
莊露看著她發抖的肩和有些發白的唇,一邊搖頭一邊脫下自己的黑色的中長款薄羽絨給吳念熙披上。
吳念熙畢竟是矮,莊露看著自己的薄羽絨直接蓋住了吳念熙的小腿,心中默默唸了一句。
吳念熙明顯愣了一下,她緊緊抓住羽絨服,讓衣服不從肩頭滑落,回過神來,她看著穿著線衣的莊露,眼神溫柔如水。「這樣你冷不?」
莊露大大的手掌摸了摸吳念熙的發。「脂肪多,不冷。你找我幹嘛?這是在比賽嘛?」
吳念熙看著莊露從自己頭上放下的手,她心跳動了一下,上前用自己纖瘦的手握住那雙大手,那一瞬間
,她覺得腦海中有一股細微的電流穿過,讓她有一刻的留白。
莊露第一次被除爸媽外的人牽手,只覺得吳念熙的手指長而瘦,有點硌得慌,於是她用自己厚實柔軟的手反握住吳念熙。
吳念熙仰起頭看著莊露,嘴巴微啟卻沒有出聲,莊露疑惑著回看吳念熙。
彷彿是過了很久,其實不過一瞬,天邊的微光也未收斂,初冬的太陽大咧咧的,勾勒著半空中的足球。
「啊!!!進了!!!!」巨大的歡呼聲一下席捲了整個球場,打破了吳念熙心中的忐忑,也吸引走了莊露的目光。
人頭攢動中,莊露看見溫卓笑起的酒窩,看見他穿著蔚藍的球衣和白色的球襪,和微白的光線一起勾勒著男生蓬勃的青春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