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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沒有進謝府, 他早就在三千閣磨磋至死,也無那份深入骨髓的意志去反抗。更不會有今日的機緣, 與她相伴左右。
那個斷斷續續的夢如今他終是明白了,夢中的他後半生沒有小姑娘相伴, 最後戰死沙場,含憾闔眼。
終其半生都是渾噩度日, 鬱結於心。
或許是上一世兩人緣分未盡,才迎來了這一生, 他又怎會再貪慕那些虛名。他要他的小姑娘平安喜樂, 不被這些俗世所牽。
「宛宛, 無論我是將軍, 還是三千閣閣主,或是坐上了其他什麼位子, 我希望在你心中的第一個身份是我是你的夫, 若不是你的夫君,這些身份和權勢於我都是浮雲。」
他喜歡小姑娘如之前一般耀眼,與他並肩行於人群中的時候,總會大大方方地告訴別人, 旁邊這個男子就是她的夫君。
他如今終有資格與宛宛相配,卻不希望宛宛因此而委屈自己。
「可、可是……阿言手中握著的權勢這般大,若不坐上那個位子, 皇帝和南陽王都會對你虎視眈眈。」小姑娘的杏眸中滿是擔憂,自古掌權之人向來討厭功高蓋主之人。
從前阿兄、謝家便是最好的例子,帝王權術永遠都不會容忍有人的權勢超過他。
顧言瞭然地揉了揉女子的頭, 轉而問道:「宛宛可知這馬車是誰的?」
謝詩宛一懵,思索了片刻,問道:「南陽王?」
「他還不至於有這般財力。」顧言眼尾綴著笑意。
那會是誰?謝詩宛細細想來,如今國庫空虛,又不是謝家,那可是沒人能承擔起這些物什。
「是范家。」顧言揭曉了謎底,淺笑著說道。
「範逸?」謝詩宛大為驚奇,怎麼京城的風雲人物都在這。
顧言頷首,說道:「范家在範逸的帶領下已實力不容小覷,他看似歸順於南陽王,實則是站在我身後,有了范家的支援,京城的大半命脈已握在我手中,皇上和南陽王也不是愚笨之人,他們目前還動不了我。」
京城權貴目前都不敢隨意招惹這位驃騎將軍,他手中握著的,可是連皇室都沒法敵過的。
更何況顧言手握著的是京城延至北方一塊的軍權與財力,而範逸在與江浙巡撫立約之後,振興了東南一片的產業,幾乎兩人都將舉國上下的經濟壟斷了。
謝詩宛卻想得更長遠些,目前皇帝和南陽王是撼動不了顧言,更動不了範謝兩家,但以後呢?以後變數太多,還不是萬無一失。
「阿言,可以後呢?」
顧言卻是已然猜到小姑娘的擔憂,他將小姑娘扶正,手掌裹著女子的圓肩,神情變得嚴肅起來。
見顧言如此認真的模樣,謝詩宛也不由挺直了腰背,含著幾分疑惑和緊張看著顧言。
「宛宛,以後若我無權無勢,你還願意跟著我嗎?」顧言的雙眸似狼,緊緊地盯著小姑娘面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雖然按他的計劃,最後不至於無權無勢,但也難保意外發生。他這些天猶豫,便是在顧及小姑娘。她是他的妻,他要知道她是如何想的。
「當然不會。」謝詩宛不假思索地答道。心中卻隱隱明白了阿言問這個是何意。
她頗有傲氣地微微揚頭,唇角翹起,如艷陽般粲然一笑:「我可是謝家嫡女,是雲安郡主,大不了我們歸隱,他們肯定找不著……」
如果阿言願意放下手中的權勢,那麼便對皇權構不成的威脅,憑藉謝家的勢力和阿兄的才智是全然可以護住她和阿言的。
適才她終於明瞭,阿言同她一樣,權勢於他們,不過是護身的保障,可若要成了威脅,捨去也可。
顧言凝著小姑娘無畏的笑容,眼眸微動,猛地把她擁在懷中:「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