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他的手臂懸在半空,猶豫了幾瞬,才慢慢拍撫著女孩的後背,他為了讓女孩舒服些,跪坐在墊子上,另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女孩的頭髮。
「阿言,哥哥會離開我嗎?」一道悶悶的聲音從懷裡傳出,還帶著些還未收住的哭腔。
沉默幾瞬,低沉渾厚的聲音從上方傳來:「不會的,你不要多想了。」
謝詩宛卻從沉默裡發現了不對勁,她緩緩抬起頭,對上男子漆黑如夜的眼睛,試探地問道:「阿言,哥哥不是去茂城對不對?」
女孩的一雙杏眼睜得老大,長卷的睫毛上還有殘存的淚珠,讓顧言不忍再隱瞞。
他艱澀地出口:「是。」
「真的是。」女孩低下頭低吟,哥哥果然瞞著她,那她夢裡的那些可能是真的。
顧言和哥哥都瞞著她,還把她當成什麼事都不懂的小女孩,她起碼也是琴棋書畫都精通些,各種兵法權謀也略有涉及,只是平時不願去想這些骯髒的事,但若這些傷害了她身邊的人,她即便厭惡也會挺身向前。
而他們這些又算什麼?
氣憤地握緊拳頭錘向顧言的胸口,聽見男子悶哼一聲,硬生生地受下這一拳。謝詩宛還是明事理的,錘下這一拳後,也就不生氣了,現在想的應該是如何扭轉局面。
冷靜下來才意識到她和顧言的姿勢有多麼曖昧,女子埋在男子懷裡,男子也呈保護狀態將女子護進懷內。雖然二人小時候也做過如此姿勢,但現在不一樣了,女子身上屬於女子的嬌媚愈發顯露,男子也從小時候乾瘦的身材變成寬胸窄臀的模樣。
謝詩宛小手輕輕一推,卻又感覺到手下肌肉的堅硬,臉更是紅透了。
雖然有些貪戀懷裡的柔軟,但他還是自覺地遠離了阿宛,說服自己剛剛那些陌生的情緒不過是不習慣罷了,他安慰阿宛也不過是因為他理虧在先。
自那晚之後,謝詩宛這幾日都在屋內冥思苦想如今的局面,她從夢裡皇帝的那一眼就可以看出,這樣濃濃的猜忌早就不是突然才有的,想必兄長如今行事也是處處受人監視,被人牽制。
即便是她不想相信,也不得不承認現在兄長一定是遇到了大麻煩,她無法離家幫助兄長,可她一定要穩住京中謝府的境遇。
現在還不到被動的位置,她要主動化解危機,首先第一點就是稍減皇帝的猜疑。
京城人家誰不知道謝府?京城中各黨派紛爭,卻鮮少有人打到謝府頭上。謝府在京中得以長存自是有兩大保障,謝家前幾代都是商人,家業雖然不大,但在一年年的積累下來,到了謝老爺這一代已經算是一代富商,皇帝前些年有所忌憚,但在看到謝府將大批的錢充入國庫,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可是謝家長子謝凌才華出眾,少時四方之人都知道他是神童,三歲能誦詩,五歲能將四書五經背得滾瓜爛熟,到八歲時竟可以打倒當街惡霸,可謂智勇雙全。
百姓都知道謝府出了一個百年難遇的奇才,所以當謝凌選擇入仕為官時,皇帝不好明面上阻止他,再又現在亂世剛平,正需人才,就將他安在一個事多卻權力少的位置。
此次安排謝凌既是利用也是試探,若謝家兄長與她都撐不住謝家了,那麼那些面目貪婪的人必會想趁此機會瓜分謝家。
自從那次撲進顧言懷裡之後,謝詩宛每每碰見顧言必會下意識地繞路而走,兩人要真不小心撞上的時候,她就覺得身上哪哪不對勁,好像有什麼事情變了質一樣。整整一週,謝詩宛要麼在屋內想著對策,要麼就是低頭快步路過他身邊。
顧言每次想拉住她問為何這樣時,她溜得比兔子還快,讓顧言鬱悶不已。
這次又是她明明遠遠瞧見了他,卻又打算繞過池塘回屋,這次顧言不想再忍了。
他提步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