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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斯比式鬍鬚。他在右手捏網球的大塊頭身邊停住,不十分肯定地看著他。
“兄弟,有事嗎?”手拿網球的人問道。
“請問你是丹尼爾斯先生嗎?”
手拿網球的人點頭承認了。
留著文羅富林·克羅斯比鬍鬚的人指著得對面那座新蓋的高層建築說:“那座樓裡的人說我能在這裡找到你。他說你能幫我。”
“是莫里中尉嗎?”
“對,是叫這名字。”
“你有什麼事?”
“你知道。”留著艾羅富林·克羅斯比鬍鬚的人說。
“兄弟,也許我能幫你,也許不能。不管怎麼說,我就是你要找的那個人,你這乳臭未乾的傢伙,無論成還是不成,你得先讓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說出來聽聽。”
“我有你想要的東西,開個價吧。”他悶悶不樂地說。
“哦,”手拿網球的人說,“這可是重罪,而且可能還不止如此。他們在你的錢包裡找著了我的東西,對嗎?”
“對,那張該死的信用卡。那是我在垃圾箱裡揀到的,活見鬼,還他媽的是個警察的,我可真夠走運的。”
“坐下說吧。”丹尼爾斯和藹可親地說。他正要在長凳右邊坐下來,丹尼爾斯叉搖搖頭不耐煩地說。“坐到那邊去。”
留克羅斯比鬍鬚的人退回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丹尼爾斯的左邊。隨著丹尼爾斯右手捏球的節奏越來越快。他胳膊內側粗壯的深藍色靜脈血管像一隻水蛇般蜿蜒曲折地蠕動著。
飛盤又飄過來了。兩個男人注視著那條德國牧羊狗緊隨其後地追逐那隻飛盤,它邁著長腿疾馳而過的樣子很像是一匹駿馬。
“這條狗真漂亮。”丹尼爾斯說,“牧羊狗都非常漂亮。我一直很喜歡這種狗。你呢?”
“當然了,它的確很漂亮。”留克羅斯比鬍鬚的男人說,實際上他認為這狗很醜陋,而且假如你給它機會的話,它會立即把你撕個粉碎。
“我們得好好談談。”拿網球的丹尼爾斯說,“兄弟,事實上我覺得在你年輕的生命中這將會是一次很重要的談話。你準備好了嗎?”
留克羅斯比鬍鬚的人費力地嚥下堵在嗓子眼裡的東西,第八百遍地後悔自己沒有扔掉那張該死的信用卡。為什麼不扔掉它?為什麼要變成一個地地道道、不折不扣的大傻瓜?
他知道為什麼。首先因為他存有僥倖心理,總覺得會有那麼一天他能想出一個使用那張信用卡的辦法來的;其次因為他是個樂觀主義者,這裡畢竟是美國,是機遇的天堂;最後也是最真實的原因,就是他把它塞進錢包裡的一大堆名片中以後便將它徹底忘光了。可卡因就有這種作用,你不停地跑,卻怎麼也想不起來為什麼要跑。
警察在對他笑著,眼睛裡卻沒有一絲笑意。他的目光中有一種……飢餓感。留克羅斯比鬍鬚的人立即感到自己就像寓言故事裡那三隻小豬中的一隻,坐在太壞狼的身旁。
“聽我說,“兄弟,我們最好挑明瞭說。我從來沒有用過你的信用卡。他們怎麼跟你說的我管不著。我他媽的真的一次都沒用過。”。
“你當然沒用過。”警察似笑非笑地說,“你搞不到我的密碼,那是用電話號碼改的,我的電話號碼沒有登記……所有警察的電話號碼都是不登記的。我敢肯定你已經知道這件事了,對嗎?我打賭你已經試遍了所有的辦法。”
“沒有!”留克羅斯比鬍鬚的人說,“我沒有試過!”他當然試過了。他先用信用卡上的街區號碼和郵政編碼組成各種組合。在全城所有的取款機上足足試了個夠,手指都按疼了,仍然毫無結果。他感覺到自己就像是一個白痴在玩一臺全世界最吝嗇的老虎機。
“你想想,當我們在電腦上查詢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