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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莉笑說:「是的。」
梁司月湊到她跟前,又問了一句話,莫莉搖搖頭,「不行的。」
「……好吧。」梁司月不無遺憾。她肩上挎著衣服袋子,手裡提著行李箱,「我回去了。莫莉姐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莫莉回到車上,還沒坐穩,後排柳逾白問她,「她最後跟你說了什麼?」
「她說,這衣服她養不起,能不能我拿回去,給我們公司可以穿得下的藝人穿。我說不行。」
柳逾白笑了。
回去路上,莫莉自感僭越地說了一句,「司月她們的公司,運營似乎確實有點問題。」
然而,柳逾白沒接她的話,她也就自覺的不再說什麼。
柳逾白閉眼陷入沉思。
確實,將人從不靠譜的團隊裡撈出來,不過是他一句話的事。
方才跟梁司月去柳宅的路上,他是有這麼想過。
但當去廚房找周洵,看見梁司月態度輕鬆地和周洵有說有笑的時候,他又失去了興趣。
他幫她了這麼多次,她對他,和對周洵,永遠是不同態度。
沒多大意思。
他是個商人,商人講實際利益。
把人簽回來也是「賠錢貨」不說,還平白給自己添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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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柳逾白自己開車回了趟南城。
他的母親程淡如自和柳文藻離婚以後,一直居住在南城,父母的老宅裡,二十多年來鬱鬱終日。
柳逾白再忙,總會抽出時間探望。
前陣子下雨,書櫃裡一些舊書受了潮,趁著今日天晴,程淡如和家裡保姆一起將書搬去院子裡晾曬。
院裡石榴樹下擺著條凳,書都攤開晾在條凳上,讓上午剛露頭的太陽一照,空氣裡一股子塵蠹的氣味。
程淡如蹲在條凳旁,將一些粘連在一起的紙張一頁頁掀開,望見兒子進來,也不過淡淡地打了聲招呼。
倒是保姆積極,請柳逾白進屋,爐上正滾著水呢,沖茶剛好。
柳逾白在屋裡坐了好一會兒,程淡如才進屋去,問的第一句話便是:「昨天給那位過生日去了?」
柳逾白應聲。
程淡如也不說什麼,轉身進了書房。
柳逾白起身跟過去。
程淡如將書桌上剛剛裱好的一幅畫慢慢捲起來,「你也沒說要回來,沒讓孫媽多買菜,一會兒去畫友那兒送畫,今天就不留你吃午飯了。」
柳逾白神情很是平淡,將隨身帶來一個禮盒遞給她,叫她這些天降溫注意保暖。
快走到院子門口,保姆孫媽追出來,手裡還拎著茶壺,「吃了飯再走吧!」
柳逾白只遙遙地招了招手。
孫媽回到屋裡,往書房望了望,只是嘆氣。
母子倆總這麼生分,她也著實幫不上什麼。
這隔閡不是一天兩天結下的。
離婚的時候,程淡如毅然決然將兒子帶回南城,獨自撫養。
但沒想到柳逾白讀完初中,忽然提出要回父親身邊去,且顯然他已經與柳文藻提前聯絡過,回去讀書的門路都已經打通。
這不是協商,是通知。
此舉傷透了程淡如的心,此後這麼多年,這裂痕就沒有一刻真正彌合過,哪怕柳逾白雷打不動地回來探望,噓寒問暖,時刻留意著程淡如衣食住行方面的需求。
書房裡傳來程淡如的聲音:「他走了?」
「走了。」孫媽說。
程淡如這才停了手裡動作,頓了頓,將柳逾白留下的禮盒開啟來。
程淡如擅長國畫和書法,對文房四寶一直頗為關注,她很喜歡某一方清朝的端石硯臺,前一陣聽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