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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的是:「你們公司的車為什麼提前走了, 沒溝通好麼?」
梁司月說:「今天飛機延誤, 我們有一個隊員晚上還有工作,助理帶著她先走了。」她儘量客觀地陳述,但免不了語氣裡帶了一些情緒。
其實, 她跟池喬不止一次體會到跟謝雨湉的待遇差距,但社會就是這樣, 時常要論資排輩, 謝雨湉出道早,粉絲多, 投資回報率更高,公司不是做慈善, 自然會將資源向她身上傾斜。
她們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平常也不覺得這樣的區別對待有什麼問題, 誰不是一步一步混上來的呢, 謝雨湉剛出道肯定也有受過委屈的時候吧。
但今天所有不順心的破事兒都趕在一起了,人在這種狀態下很難做到理性思考。
池喬性格比較急躁,方才差一點跟應露起衝突, 被梁司月攔住才硬生生忍下來,現在一到可以放鬆的環境,此前的憤怒就轉化為了委屈。
莫莉是替老闆問的,老闆聽完沒發表什麼評論,她一個外人,自然也不好去評判別人公司的內部事務。
但好歹是打破了這僵滯的氣氛,池喬很快就沒再哭了。
池喬小聲地說:「……好丟臉。」
而梁司月同樣小聲地回答她:「沒事,我有比你更丟臉的。」
池喬又說:「如果我說我是餓的你信嗎?」
「其實我也餓了,你馬上到家就可以吃飯了,我比你慘,我等下還要去一個很不喜歡的地方……」
她倆課堂上講小話一樣,全用的低低的氣聲。
坐在前面的柳逾白全聽見了,莫名想笑。
雨天趕上晚高峰,車開了整整一個小時才到市內。
外頭還下著雨,司機下車去幫池喬卸行李箱,莫莉也下了車,去後備箱裡給池喬找一把備用的雨傘。
車門半開,飄進來外頭雨水的氣息。
梁司月扒著車窗關注外面情況,忽聽坐在前面的柳逾白輕輕地拍了拍身側的座椅,「到前面來坐。」
暗風吹雨的夜,叫整個的氛圍都變得不真實了起來,因為奇怪的是,梁司月依稀地從柳逾白的語氣裡,聽出了一絲溫和。
這讓她猶豫了一下才動。
外頭,池喬已經拿上了自己的行李,撐著傘準備走了。
梁司月開啟窗戶跟她告別,叫她巷子裡的這一條路注意安全,雨天路滑的別絆倒了。
莫莉上了車,撣一撣身上的雨水,不待蹙眉的柳逾白開口,她搶先笑說:「今晚車用完了就送去洗。」保管明早老闆用車,裡面乾乾淨淨沒一點水漬。
梁司月等司機啟動車子,開口問道:「可不可以先送我回家……」
柳逾白轉過目光看了看梁司月,她穿衛衣、牛仔褲和球鞋,頭上一頂棒球帽,過於休閒的一身裝扮。
莫莉也同時明白了梁司月想做什麼,用不著柳逾白吩咐,她笑說:「梁小姐想回去換衣服?不順路,可能來不及了,我帶你去找個地方換吧?」
梁司月沒有客氣地點了點頭,「麻煩了。」
她似乎被這一整天的事,折騰得失去了戰鬥意志,整個人顯得疲憊而消沉。
柳逾白望她一眼,抬手,關滅了頂上的閱讀燈。
黑暗裡,沒有人再說話了。
車開到一家服裝店前,停了下來。
莫莉讓梁司月下車,她帶她去挑衣服,司機載柳逾白回家換衣服,然後再開回來這裡匯合,一起去柳家。
梁司月第一次來這樣高檔的店裡,實在露怯。
但店員服務態度極好,叫她真有賓至如歸的感覺。
她清醒得很,這是柳逾白的面子。
時間緊迫,沒辦法精挑細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