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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真是……

莫名地煩躁啊……

他記得單單闖進浴室大氣凜然地對自己說&ldo;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兔了&rdo;，也記得單單扒著浴桶邊緣，堅定無比地說，&ldo;現在就簽，快。&rdo; 更記得深夜浴室醒酒，他對自己說：&ldo;全世界都可能背叛你，但我不會。&rdo;記得他指著心口說&ldo;簽訂契約後，靈獸為主人而活，我現在，為你而活。&rdo;

現在想想，他當時所有話語要傳達的物件，是自己麼?

為我而活?

可笑。

宋霖調整了一下呼吸，壓下有些顫抖的指尖：&ldo;對了，方才我去初月山見了大祭司，聽說了件十分可笑的事。&rdo;看似平淡的語調裡透著一股危險氣息。

&ldo;什麼?&rdo;單單察覺到氣氛不對，不自覺坐直了身子。

&ldo;大祭司跟我說，咒之典籍記載過一種禁術，可以讓御靈師死而復生。&rdo;

此話一出，單單的心突了一下，下意識地伸手去枕頭底下，找咒之典籍的那幾頁紙，可枕頭底下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他頓時傻眼。

&ldo;你在找這個麼?&rdo;宋霖拿出那幾頁紙，&ldo;侍女打掃屋子時發現的，不知做何處理就交給了我。&rdo;

單單忙要去接，可是宋霖手一收，紙在空中虛晃一圈，又拿走了。

他對著上面的字念道：&ldo;輪迴咒……御靈師死後留下靈力結晶，可附身於新生兒體內，由此獲得重生……&rdo;

單單的心隨著他每念一個字就下沉幾分，等他念完，就全部沉入了谷底，連呼吸都打起了顫。

宋霖慢慢道：&ldo;你覺得可笑不?&rdo;

單單站起來，一把奪過紙，藏在背後，低著頭，低聲說：&ldo;一點也不可笑。&rdo;

&ldo;那你還真是沒有幽默細胞。&rdo;宋霖也站了起來，走近他，用身高優勢壓制著他，&ldo;我再給你講個笑話吧。&rdo;

&ldo;我不想聽。&rdo;單單搶著道。

宋霖哪管他想不想聽，冰冷的嗓音帶著強行的穿透力：&ldo;傳聞中，有一隻靈獸，主人死近百年，卻仍然相信他沒死，甚至以為他可以用所謂的輪迴咒轉世重生。&rdo;

單單胸膛劇烈起伏了一下：&ldo;我……有些困了，能明天再談這些事麼。&rdo;

宋霖捏住他的下巴強迫他抬起頭來看自己，略帶惡意地說：&ldo;人死不能復生，就算是御靈師，也做不到，白痴。&rdo;

單單猛地甩開頭，掙脫他的鉗制：&ldo;你這是做什麼?&rdo;

&ldo;這兩個笑話都不好笑?那我最後講一個吧。&rdo;

&ldo;不要聽。&rdo;單單雙手撐開他的胸膛。

宋霖根本不管他的牴觸，再次捏緊他下巴，這回用上的手勁幾乎快要把單單下頜骨捏碎，&ldo;那個堅信人能轉世重生的靈獸，蠢到以為，我就是他上一任主人的轉世。&rdo;

&ldo;宋霖!你別太過分。&rdo;單單吼道。

&ldo;誰過分?&rdo;宋霖也提高了音量，&ldo;你初次來找我要血器的時候，我他媽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賜給你了，你以為一個御靈師會隨隨便便把自己的血器賜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