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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夏淮語氣強硬,完全沒有任何商量的意思:「等你退燒後再說吧。」
因為發燒的緣故江初星耳朵、眼尾、嘴唇全是紅的,連露出來的那截鎖骨也泛著粉紅,看上去可憐極了。
他看著夏淮,扇動了兩下睫毛:「那你不考前十了嗎?」
夏淮挑眉,似乎沒料到他會問出這樣的話。
他深深地注視著床上的男生,反問:「那哥哥想我考進前十嗎?」
江初星攥緊了被角,撇開視線不說話了。
他想嗎?
其實從哥哥的角度,他想的,但是考進前十,以夏淮那性格,他們真的可能再也做不回兄弟了。
所以他又有點不想。
夏淮抬手想要去碰他,江初星下意識往後縮了縮。
夏淮的手僵在半空。
氣氛有點凝固。
江初星耷拉下眼皮,琥珀色眼眸透著幾分水潤,看上去更加的可憐,但語氣是抵抗的:「別靠近我。」
生病了,江初星有些沒安全感,說話也沒經過大腦。
他就是怕夏淮看見他這幅沒有哥哥模樣的窘態,他想要在夏淮面前呈現的樣子,一直都是那個很厲害的哥哥。
可往往弄巧成拙。
夏淮看著他這個樣子,想起了初二那個暑假,當時江初星也是這麼和他說的。
叫自己離他遠點,不要靠近。
當時他卻沒看出江初星的不對勁,明明就是和現在這個模樣差不多,可憐巴巴,想要人抱抱他,摸摸他的腦袋。
這兩年他和江初星較勁,到底為的是什麼?
每次生病江初星都是這樣,疼也不說,難受也不說,全都自己扛著。
夏淮頓住的手,伸過去,連人帶被子一起摟進懷裡。
江初星推他,嗓音嘶啞焦急道:「傳染……會傳染的……快放開我。」
「不放。」夏淮收緊抱著他的手,在他耳邊一字一頓:「要是我放開,你是不是又要自己一個人難受了?」
江初星稍頓,嘴硬道:「我……我不難受。」
「嗯。」夏淮頭埋在他肩膀上:「我難受。」
「哥哥。」夏淮叫他一聲,手指扣入江初星發間,在他耳邊低語:「現在的我不會因為你一句話而離開了,無論你說什麼都沒用,別再推開我了。」
他這句話不單單是說現在。
更多的是想藉助這個機會,袒露自己的決心。
告訴他,無論發生什麼他都會在他身旁。
告訴他,自己不再是那個小毛孩子,可以依靠。
江初星愣了愣。
少頃之後。
江初星放鬆身體任由他抱著,額頭抵在他肩膀上,聲音悶悶 :「我只是害怕感冒傳染給你,剛剛是我太著急了,我沒別的意思,對不起。」
「嗯。」夏淮攏了攏被子,聲音放柔:「我只是想告訴你,在我面前不用逞強,可以依賴我更多一些。」
生病的人真的很需要呵護,也很容易被人勾動情緒。
那得病的兩年裡,江初星不知自己獨自扛過了多少個夜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告訴他,難受了你還有個肩膀可以依靠。
江初星側頭聞著熟悉的資訊素,他腦袋往裡蹭了蹭。
夏淮的肩膀讓他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踏實,果然是和當初不一樣了。
心底的那點忐忑與不安,正在被逐一軟化。
這幾年積壓的重負都卸下,所有的壓力都拋開,就像是把一直塵封的自己開啟了,也有可能是燒糊塗了。
他抿了抿唇,小聲說:「水,想喝水。」
夏淮聽到他要求自己了,心口又酸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