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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到這個人物很眼熟。但仔細想了想,在這個情景中是第一次看到他。你對坐火車離去的女子也感到眼熟,但不是在這個場景中。是在街上走的時候,不知不覺中看到過好幾次。在電視中,在電影中,你看到許多次,她和別的男人、別的女人吵架,爭論,戰鬥,交談,朗讀臺詞。你看到她在海報上微笑。儘管沒有在這裡登場,但你知道兩個人赤身裸體的樣子。你知道她改變髮型後變成了什麼模樣。你用溫暖的目光看過她小時候動作笨拙的樣子,看過她青春期行為脫節的樣子,也看過她有許多次用同樣程度的冷冷目光在眺望。
你知道女子身穿禮服的樣子,穿著運動服揮舞竹刀的古怪動作,彆扭穿著各種校服的樣子。你記得她掏出左輪手槍,朝向十分出人意料的罪犯扣動扳機的場景。你看過從輕微的場景到嚴重至極的事態,男子從做出細枝末節的習慣動作到犯下殺人罪行。你知道他有時候會毫不猶豫地宣揚罪行,有時候又是絕不容許不正當行為的父親。你在哪裡看到過,用太空梭發射出去、空手將逼近地球的黑洞撥開的男子臉上浮現出的表情。你看到過兩個人各自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靜靜地呼吸。
此刻的這一場景,曾經你所看到的那個場景,應該不是兩個人所能實現的。
背後潛伏的種種事情,你都沉入了忘卻的深淵。你決定沉入下去,回想出火車的細節。你在觀察合成用的綠幕的情況。
這個真不錯啊,你想。
調整好呼吸、抬起頭的男子旁邊,出現一個手上拿著帽子的男人。
「詹姆。」
呼吸恢復正常的男子低語。旁邊的男子點點頭,豎起一根食指。沿著手指指示的直線望去,男子抬起眉毛。
被風吹跑的、在高空飛舞的草帽。
「詹姆。」
男子規整的嘴唇在動。
「有點過分了,詹姆。」
統一為白色的室內填滿了儀表。將室內縱橫分割的光之平面上,是各種半透明的地圖、地圖、地圖。以不斷高速移動的無數紅點為中心的同心圓猶如波紋一般不斷擴散,從中心伸出的線段承載著怪異的不停閃爍的記號。人們猶如幽靈般交錯穿行在光幕中,互相辱罵著。牆面上開的撲克大小的狹縫中,打孔的長長紙帶一刻不停地吐出來。
「怎麼回事?」
「資訊量向未知·未知方向發散了。具體情況不明。」
「世界樹呢?」
「世界樹保持沉默。」
「無法確認時空轟炸。」
「普通武器不可能有這種規模的攻勢。」
在充滿管制室的嘈雜聲中,牆面光圈閥開啟的聲音被格外強調出來。
那外面又是一個你很眼熟的男子。和前面的男子很像,但身高不同。這麼說來,你想起自己聽說過僱了一對兄弟的傳聞。
白衣眼鏡登場的那個人,靜靜地等待室內的目光集中到自己身上。
「那是更為古典的攻擊。」
他開口說。腳下踩出響亮的靴子聲,靠在牆面上,撕碎了牆上的紙帶,右手握拳放在鼻子下面,頭點了一兩下。他沒有回頭,也沒有抬頭,僅僅如此告知事實。
「大概算是預告篇吧。」
放屁。四下裡響起的低語聲化作怒吼。
「這個故事還沒有到終點哪。」
「瞎搞什麼。」
「半路上插進這種東西,接下來打算怎麼辦?」
男子的嘴角露出無畏的笑容。
「這是攻擊,」男子靜靜地指出,「但是,但是啊。巨型智慧之間混亂至極的戰鬥,這樣的狀況我們得接受下來。」
男子轉向身上滿是勳章和脂肪的司令。
「不是接受。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