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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雙暗眼在背地裡瞧著她總是讓她忌憚,她冥思苦想如何讓此人顯出原型時衛庭煦卻依舊清閒,每日抱著塊兒木頭雕刻,只與甄文君一起談天說地,聊大聿北邊戰線上的戰事,說說當今天子身邊的各個公卿大臣,儼然一副閒散做派。
甄文君二丈和尚摸不著頭腦,憋了兩日忍不住問到衛庭煦:&ldo;姐姐就沒有什麼要吩咐我做的嗎?&rdo;
正在雕木頭的衛庭煦頭也沒抬地問:&ldo;妹妹想做什麼?這糧也散出去了,災民們正忙著對長公主感恩戴德,咱們勞累多時何不趁此機會歇一歇?&rdo;
甄文君癱在衛庭煦對面的案几上,猶如一灘爛泥,百無聊賴萬分無聊:&ldo;姐姐就隨便指派點活兒給我幹,閒了這幾日骨頭都軟了,還不如給姐姐抽上兩棍子來得舒坦。&rdo;
&ldo;當真是隻皮猴,有清閒日子不過,想著捱打?&rdo;衛庭煦將已經漸成人形的木偶揣進袖子裡,朝她招手,&ldo;過來。&rdo;
甄文君一骨碌爬起來,三步兩跳地蹦到衛庭煦身邊,學著侍衛們的姿勢抱拳行禮,&ldo;姐姐有什麼需要,儘管吩咐。&rdo;
衛庭煦食指在她腦門兒上一戳:&ldo;抱我去書房。&rdo;
甄文君心跳瞬間增快,&ldo;書房&rdo;這兩個字釋放出強烈的訊號。
自從那日她想要偷拿衛庭煦的字跡被護衛逮個正著後,阿歆和長公主的事情接踵而來,她再也沒什麼好機會單獨去衛庭煦臥房,更別說書房這等重地。儘管小花臥床,衛庭煦出行一切事由都要自己服侍,可一來她膽子再大也不敢當著衛庭煦和靈璧兩個人的面動手,二來是她總覺得那愛闖門的護衛在暗中觀察自己,若是貿然下手只怕會被人贓並獲抓個現行。
今日那護衛輪值到了外院,而靈璧一早得了衛庭煦的命令不知去了哪裡,眼下只有衛庭煦與自己,此時不下手更待何時。
結果兩人到了書房,甄文君以為會跟小花之前一般,幫著衛庭煦整理整理書信,該焚毀的焚毀該留存的留存。沒想到閒活沒撈著,衛庭煦指揮著她把箱子裡的書一捆捆地搬出來擦灰晾曬。衛庭煦在一旁飲著茶,繼續雕著手裡的木頭,時不時地提醒一下甄文君,哪些書比較珍貴,要分外小心。
一趟下來甄文君覺著自己胳膊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累癱在衛庭煦腿邊,聽見衛庭煦帶著幾分狡猾的聲音問她:&ldo;舒坦了嗎?&rdo;
甄文君咬牙切齒地:&ldo;舒坦,舒坦的不得了。&rdo;
&ldo;這幾日你就來幫我把箱子裡所有的藏書都拿出來好好曬曬,悶了一冬,再不好好曬透該被蟲蛀了。&rdo;
甄文君應道:&ldo;是。&rdo;
方才整理書籍時,她看到卷帙上有不少衛庭煦所做的批註,比起書信,這種字跡反而是最不設防的,習慣的筆鋒和力道都展現得淋漓盡致。若是貿然偷取書信難免會引起衛庭煦和那護衛的懷疑,可若是按照她的字跡仿寫呢?
她在心中暗暗記下衛庭煦落筆的習慣,回去之後偷偷練習了幾回,趁著幫衛庭煦整理書籍這幾日,儘管就在衛庭煦眼皮子底下,卻可以大大方方地去對照仿寫與衛庭煦的筆跡中的差別。待書籍整理結束時,她湊出了一套與衛庭煦極近相似的字。
甄文君特意挑選的都是些常見字眼,即便被衛庭煦發現,也無從深究這些字的出處來源。她將字寫在絹布上,剪成一塊塊的小布片塞進了蒸餅中。
李延意在瞿縣放了數百車糧食賑災,可瞿縣中吃不飽肚子的災民依然遍佈各處。尤其是一些失了父母的孩童,春寒料峭中幾乎衣不遮體。白天蹲在各個大戶人家的門前乞求一點兒吃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