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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哦?還查到了什麼?&rdo;李延意知道劉奉身為虎賁中郎將擁有極其豐富的偵查經驗，能升上這個職位的人都不簡單。

劉奉依舊低著頭，回答卻既有分量：&ldo;查到了。下官查到了阿歆娘子吸食的芙蓉散的來路。&rdo;

好不容易落腳，甄文君痛痛快快地洗了個澡，皮都差點被她搓掉一層。洗完之後躺進柔軟的床褥中，舒服地睡了個好覺，萬分愜意。第二日早起想要去找衛庭煦，靈璧說女郎一早就出門去了。

&ldo;姐姐這麼早就走了?&rdo;

&ldo;還說呢，女郎本來要帶你一塊兒去的，叫你半天你都不起，女郎只好和小花先去了。讓我在這兒等你，等你醒了便去和她匯合。&rdo;

&ldo;姐姐做什麼去了?&rdo;

&ldo;她沒說，走吧，去了就知道了。&rdo;

這頭甄文君和靈璧剛剛出門，那頭衛庭煦和阿燎正閉門密談，阿燎的一番話讓衛庭煦愁從心起。

&ldo;這如何能當證據?&rdo;阿燎聽她說完後並未驚慌，&ldo;沒錯，據你描述阿歆的確有可能吸食的是我一向慣用的配方，上等夜芙蓉之葉尖研磨成分再加入丹砂、白礬、曾青、慈石這四種藥石配合黃蘇葉一塊兒吸食。可這不代表對阿歆下手的人是我。我雖然吸食成癮，可這是我自己的事，從不強迫他人。況且我和那謝氏阿歆無冤無仇，何必害她?&rdo;

衛庭煦道：&ldo;我當然知道你不會這麼做，你也沒理由這樣做。就算長公主追查也未必有切實的證據證明算計阿歆之人是你。&rdo;

&ldo;可不麼。&rdo;

&ldo;可是她也不必有切實的證據，或者說佈下此局之人用意不在長公主是否能尋到真正的證據，他想要的僅僅是將疑點指向你，和我。&rdo;衛庭煦放緩了聲音，手指在她和阿燎之間往返比劃著名。

阿燎沉思片刻，越想越不妙：&ldo;此人想要離間，但並不急於一時，或者說離間之計本就不會在一時達成，所以他只需讓李延意懷疑咱們。一旦心中起疑，即便嘴上不說，疑竇也會日漸在心中生根發芽。&rdo;

衛庭煦眼鋒一銳，用眼神肯定了她。

阿燎正色道：&ldo;但這件事與你無關，誰都知道你對芙蓉散並不感興趣，若是要懷疑也是懷疑我。&rdo;

&ldo;不。&rdo;劉奉一個字否定了李延意為衛庭煦的辯護，&ldo;長孫燃，小字阿燎，自小和衛庭煦一塊兒長大，情同姐妹。除去此情外，為了追查芙蓉散的下落，下官連夜去了洞春，將洞春所有芙蓉散的販賣路線全都查了一遍。芙蓉散本就昂貴稀缺，即便是長孫燃手中的存貨也不多，更何況她成日吸食成癮，極難留存，每年她都會想辦法四處採購。所購的芙蓉散最重要的成分夜芙蓉素有品質優劣之分，不同品質吸食的口感也極不相同，世家子弟一向追求高品質的夜芙蓉，想必殿下也從阿歆娘子身上嗅出了優劣。&rdo;

李延意眉頭從方才起就一直沒舒展過，她不得不承認：&ldo;雖然有其他藥石的氣味幹擾，但阿歆所吸食的芙蓉散氣味濃厚，帶著一股橘香，乃是極上等的夜芙蓉研磨而成的。&rdo;

李延意雖自己不吸食，可她的親母，當今太后卻極其依賴芙蓉散。芙蓉散的氣味李延意再熟悉不過。

&ldo;沒錯，正是極品夜芙蓉。若是普通等級來源甚廣，很難查，可極品卻是容易查到。下官只用一夜的時間就追查到了長孫燃這批夜芙蓉的來源。&rdo;

&ldo;你現在手裡的，全都是去南崖之前文君賣給你的那批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