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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叔,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學會的,這個本事,也是在夢裡面,有人教的……」嚴禮強一臉平靜地說道,這樣的藉口,既然已經用了一次,那麼,再來一次又何妨?
原本嚴禮強上次救人的時候說那救人的辦法是他在夢裡學的,錢肅和陸佩恩這樣的人,基本是不怎麼相信的,只是他們也不想去尋根問底,以為是嚴禮強碰到什麼機緣恰巧知道了,而這一次,當嚴禮強說他這繪畫之技也是從夢裡面學的之後,錢肅和陸佩恩兩個人互相看了一眼,兩個人對自己之前的判斷,都不由動搖起來,難道嚴禮強真能在夢裡碰見神人,有這樣的機緣,要不然,像這種從未出現在世間,令人匪夷所思的畫技,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一個一千從來沒有碰過畫筆的少年的身上?
陸佩恩沉吟片刻,然後對嚴禮強說道,「那行兇之人心狠手辣,手段兇殘,絕不是善良之輩,此刻既然已經知道了那個行兇歹徒是什麼模樣,不如我現在就帶著這幅畫到黃龍縣的刑捕衙門,去看看上面發下來的通緝要犯的影像之中,有沒有人與這個人長相類似,好確認行兇之人的身份,好發布公文通緝追拿……」
「為什麼要到黃龍縣,青禾縣不是也……」嚴禮強微微愣了一下。
陸佩恩看向錢肅,錢肅則看向了周鐵柱,周鐵柱一臉憤恨,「昨日出事之後,我就到縣衙的刑捕衙門去報官,可那縣衙刑捕衙門的衙役說這是嚴家與客人的買賣糾紛,他們不管,這不算案子,要我們自己解決,我當時氣不過爭辯了幾句,那幾個衙役還說要是我們要鬧,他們就先查我們嚴家鐵匠作坊弄出劣質馬掌折了別人的馬腿,要我們先拿出賠償別人的錢來,他們才會去找人……」
之前嚴禮強回家回得急,周鐵柱還沒有來得及把這些情況告訴嚴禮強。
嚴禮強沒想到,這個世界居然也有「不立案」這種事,在上輩子,就官老爺嘴裡面吐出來的這三個字,不知道讓多少人有冤無處申,有恨無處雪,就這三個字,不知道掩蓋了多少黑幕骯髒,讓多少魑魅魍魎禽獸畜生狼狽為奸橫行世間肆無忌憚,哪怕殺了人,強姦了未成年的小女孩,你是苦主你去告狀,只要官老爺說「不立案」,犯事之人再喪盡天良豬狗不如,那也不算犯法,你有再大的冤屈都是無理取鬧,你若再敢說,那就是尋恤滋事,就是造謠誹謗,等待你的就是官老爺聲色俱厲的大棒,所謂世間公理正義,法律尊嚴,人心向背,在這輕飄飄的三個字面前,就成了一個笑話。
來到這個世間,當發現這個世間最黑暗和最不公正的這一幕就這樣落在自己身上的時候,當自己的父親被人幾乎砍殺至死,那官府衙門站在犯事之人的一邊不為所動,反而要跟著倒打一耙的時候,嚴禮強一時之間,也氣得臉色漲紅,幾乎怒髮衝冠。
在冷靜下來之後,嚴禮強才一下子想起,那洪家之中,洪濤的一個叔叔,好像就在青禾縣裡的刑捕衙門之中做事,掛不得才如此蛇鼠一窩。
但洪家能把手伸到青禾縣的刑捕衙門,卻沒有辦法把手伸到黃龍縣的刑捕衙門,在黃龍縣,陸家的勢力和洪家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
想明白這些道理,嚴禮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對著陸佩恩抱了抱拳,「那就麻煩六爺了……」
「不麻煩,不麻煩,事不宜遲,如果確定這個人的確是通緝要犯,我們就能讓黃龍縣的刑捕衙門直接上報郡城刑捕衙門,讓郡城刑捕衙門發文各縣緝捕追拿……」陸佩恩老辣的說著,「從上往下來,這青禾縣的刑捕衙門就再也無法推脫,那個兇人想必也就無法再肆無忌憚,事不宜遲,我這就先回黃龍縣,先確定這個人的身份,就算這個人不是通緝要犯,我們陸家也可以找人打聽一下有沒有認識這個人的!」
陸佩恩說著,就站了起來,帶著嚴禮強畫出的畫像就要離開,嚴禮強也把人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