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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磚地上的水還留有餘溫。許可馨在混亂中胡亂掙扎一陣,終於脫力似的鬆開了手。她弓起身體,癱軟下來。胡珈瑛攬緊她的胳膊,感覺到她的肩骨硌在自己的胳膊前,僵硬,沉重。她的胸腔在顫動。胡珈瑛知道她在哭。挨近了,她才看到她面板上異樣的痕跡。那是唇/齒/吮/咬過的痕跡。在頸側,在腿根。胡珈瑛熟悉這種痕跡。
「我不是……不是……」她聽見許可馨顫抖的聲音。帶著哭腔的聲音。
茫茫然盯著她腿間的痕跡,胡珈瑛忘記了開口。
她不知道許可馨哭了多久。直到她抱住她的手臂,腰彎得好像再也直不起來,胡珈瑛才重新聽清了她的聲音。
「好了,好了……沒事了……」攬緊她赤/裸的身體,胡珈瑛動了動發緊的喉口,「你不是,我知道。不哭,我知道。」
溫熱的水沒過她的腳背。她指腹緊貼懷裡滾燙的身軀,指尖微涼。
第二天上午九點,胡珈瑛從自習室趕到了法政學院。
副院長的辦公室仍鎖著門。她到衛生間外頭的盥洗臺洗了手,一點點搓掉手背上的墨漬。擰緊水龍頭,她沒有收回手,只定定地盯著臺盆中間的下水器,在金屬外殼上看著自己扭曲變形的臉。
身後忽然響起一道聲音,「珈瑛?」
胡珈瑛回頭。是副院長恰巧經過,叫了她的名字。他也是學院裡的老教授,身形微微發福,灰白的頭髮,眼角滿是皺紋。他愛笑,總是笑容可掬地面對他年輕的學生。此時此刻,哪怕她沒有先同他打招呼,他也是笑的。
胡珈瑛提了提嘴角,回他一個微笑:「老師。」
然後他便把她領進了辦公室。
「到了關鍵時候了,這段時間可別分心啊。」安排胡珈瑛在辦公桌邊的沙發上坐下,老教授才走到辦公桌後頭,取下斜挎的公文包,「叫你來就是想跟你聊聊。現在準備考研的已經開始複習了,要保研到外校的也開始做準備了。你呢?準備考研嗎?」
「我準備參加律師資格考試。」
兩手撐住椅子的扶手慢慢坐下來,他看向她,「你不打算考研啊?」
「沒想過。」她搖頭,「我想本科畢業以後就直接去律所工作,當律師。」
「哦……是這樣打算的。」點著頭撥弄了一下桌面上擺著的鋼筆,老教授凝神思索幾秒,「女孩子當律師很難,也很辛苦。不過你這兩年在學校的律所實習那麼久,應該也是跟張老師他們瞭解過了的。」
「之前跟張老師談過。」
老教授再次點了點頭,抬起右手的食指,推一推離自己最近的那支鋼筆,而後抬頭對上她的視線,如往常一樣笑起來:「也行,我看你英語不錯,以後做金融證券方面的業務也是可以的。要是需要我幫忙,我到時就幫你寫個介紹信,找個好師傅帶著。」
「謝謝老師。」緊了緊交疊在一起的十指,胡珈瑛笑笑,「其實……我是準備主要做刑辯方向的。」
「刑辯?」
「對。」
面上的笑意褪下去,老教授沉吟了一會兒,「珈瑛,你瞭解我們國家刑事案件各方面的現狀嗎?」
「做過一些瞭解。」她停頓片刻,平靜地同他對視,「我知道老師是為我好,但是我希望能做我想做的事。我不怕的。」
望了她許久,老教授重拾了笑容。
「好吧,畢竟是你自己的未來。」他說,「那下個學期學院安排實習的時候,我會幫你爭取到去好一點的律所實習。你要把握機會,跟律所的律師打好交道,儘可能找個好師傅,能在你畢業之後就帶你。」頓了頓,又叮囑,「現在進律所,師傅難找。但師傅又是決定你將來能達到什麼高度的,所以你要重視。」
胡珈瑛站起身,